圣人不置可否,似乎本也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还嫌这老奴吵,竟摆了摆手命人下去了。
……
渭河南。
一身锦衣白裘的青年从马车中下来,正准备叫身后队伍修整片刻再行赶路。
离开长安三年,没想到此次竟是借着这样的由头回去的。
听说裴哥哥也回宫了。
他嘴角扬了扬,似乎心情极好的模样。
“六殿下。”
探子不知何时回来的,倏然跪在白衣青年的脚下,他不由朝后退了一步,问:
“探到什么了?”
“回殿下,这是礼部侍郎给您的密信。”
暗探从腰间掏出一封薄薄的信来,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柯侍郎的动作倒真是快啊。”
李皎一双细眼含笑,慢慢将信展开,又慢慢将上头每个字都读了下来。
最后,他的笑中带了些疑惑,望着不远处的长安城,轻轻叹道:
“一个被裴哥哥用金笼捉到长安的可怜人,柯侍郎为何要叫我小心他?可真是怪事啊……”
第25章
每逢初一十五大朝会,质子府难得清静,连院外的金吾卫也仿佛松懈了许多。
尧光身为暗卫——尽管他的身份早已彻彻底底暴露在明处,平日上房揭瓦的时候金吾卫也早已见怪不怪,但仍是习惯早上先趴在质子府最高那处的房顶观察一会儿,再磨磨蹭蹭去主人屋门外问问有什么吩咐。
只是自从那日起晚后,福南音便疲懒了不少,常常等到日上三竿才从榻上起来,吃上饭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尧光照例伸手敲了敲门。
“主人,您醒了吗?”
屋里分明有动静,他却没有听到回复。
片刻,尧光狐疑地推开门,见他的主人身上还穿着亵衣站在榻前,也未束发,显然是一副刚起的模样。只是他两手撑着一件石青色的袍子,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尧光看着福南音那两条手臂不自觉有些微颤,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仪式,只好走进来接下了福南音手上的衣袍,
“属下给主人更衣。”
“……中原皇帝好阴险的手段。”
尧光将两只衣袖都给福南音套进去,正要系衣带,听到身前人的话后疑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