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挺可爱的。李裴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手,靠在榻边的雕花床栏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
“肥肥。”
“……”
阿肥,小肥,肥肥。李裴方才脑中电光火石间闪出了一个念头,在福南音不断地重复刺激下确认着。只是榻上的小人儿在他们进来前刚吃饱喝足,如今睡得正酣,并没有被自己的爹爹们打扰,更对这个陌生的乳名没有丝毫敏感。
相对敏感的是这殿中的另一个人。
“我忘了,我们阿音博古通今,这乳名即便不是出自阳春白雪如《诗经》,至少也
是《广韵》。”
福南音听懂了,却装糊涂。他没看李裴,只给了一个字的回应。
“嗯?”
“《广韵》中‘裴’字刚好是符非切,念为肥。阿音,你取的这个名字……究竟是在叫谁?”
李裴似笑非笑地将这句话说完,只是将眼前这个人完全容纳入两眼之中的时候,心中也是酸酸胀胀的,仿佛曾经千锤凿出的缺憾都获得了圆满。
“阿音……”
他忍不住又唤。
“嗯?”
李裴便在想,现在无名无实也没关系,左右孩子就在这,人终于是跑不掉了……他与福南音对视着,眼中的神色很是郑重。
“你……想先要名还是先要实?”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福南音怔了怔,这才想起那日与李裴说的话,耳廓便兀地红了。要名,便是向圣人讨一个东宫的名分,昭告天下他与李裴的关系;要实,便是……圆房。
前者难于登天。
后者难以启齿。
福南音破天荒没了那份从容不迫,十分别扭地错开了目光。
“现在还都……不是时候。”
李裴却笑了。他赞同地点了点头,“知道,还是后者简单一点。”
福南音一惊,望着李裴逐渐靠近的身体,竟忘了向后躲,低呼道:
“我身子还没好,怎么能圆房!”
福南音极少有这般惊慌到失态的时候,李裴忍着笑,一寸寸靠近,而后将人轻轻拥在怀中,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感受着那猛地僵住的肩膀,而后一声——“李裴,你是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