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顿了一下,“掩护自己身份最重要。”
会议结束,大邦拉着梁楷回住处喝酒。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查呗。”
“这毫无头绪要怎么查?”
梁楷端起酒杯晃了晃:“赌场消息多。”
大邦愣了好几秒才出声:“你不会是又想去找那个海棠梨吧?你真被她吸了魂了?”
梁楷低头摸了把下巴上的胡渣,问:“刮胡子的呢?”
大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整得有些懵,但还是从柜子里把刮胡刀拿出来。
“这呢。”
梁楷嗯了声,放下酒杯走到镜子面前开始刮胡子。
大邦更纳闷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又要去赌场?”
“赌场对我们来说是个好地方,”梁楷不紧不慢地刮着胡子,像是在干着什么优雅至极的事,“这是你说的。”
大邦呸了口:“那我也不是说找消息只能去那啊。”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梁楷把刮胡刀交回他手里,拿起外套掸了掸灰,又把那顶平顶帽戴上,迈步往门外走。
“一思量,再难忘。”
【7】
“蛇杏”门口,梁楷刚跨过大门门槛,又转身走到街边的小贩身边。
“这花儿怎么卖?”
“不贵,两块钱您就能带回家喽。”
梁楷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钱,拿了一支玫瑰,背在身后。
刚走进“蛇杏”他便看见了唐梨。
对方今天难得的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她站在一张赌桌旁边,正和旁边一个看上去商人模样的人聊天。
那商人讲两句便抬手去揽唐梨的肩膀,被她沁着笑脸默默绕开了。
梁楷微不可察地啧了声,走到二人面前。
他的突然到来显然出乎唐梨的意料,她看了一眼那商人,又给梁楷递了个往上看的眼神,然后伸手挽过商人的手臂,带着人往旁边沙发走去。
梁楷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没什么表情,抬脚上旋转楼梯。
隔了不过几日,他又走进了唐梨的这间房间。
房间的摆设已经大变样,之前的欧式宫廷风大床变成了带帘帐的铁艺圆床,本来放着沙发斗柜的地方变成了空地,只铺了块地毯,看起来空荡荡的。
梁楷打开阳台的玻璃门,门外的冷风呼的一下全部灌进来。
倚在阳台栏杆上,能看见不远处的一家包子铺。
他就是在那里第一次看见唐梨的。
那时他刚来北平不久,身上穷的叮当响,实在饿得不行只能站包子铺旁边闻闻肉香填肚子。
而彼时的唐梨,肩上裹着一条粉色的丝巾,正坐在房间阳台上摆着的摇椅里,一口一口地吃着嘴里的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