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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我点点头。

她非常平静地说：&ldo;我们两厢情愿……&rdo;

即使在这阵明显的惊慌烦乱之中，她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那种笑，只有当一个女人看见某种美妙绝伦的东西时，才会发出来。

我仍然一言不发。她很快又说道：

&ldo;我想，在您看来这是罪恶，是吗？&rdo;

&ldo;您能指望我说任何其他的话吗，普罗瑟罗太太？&rdo;

&ldo;啊‐‐不，我想不会。&rdo;

我继续说道，尽量使我的声音温和些：

&ldo;您是一位已婚的女人‐‐&rdo;

她打断了我：

&ldo;噢！我知道‐‐我知道‐‐您以为我没有反反复复想过这一切吗？我真的不是一个坏女人‐‐我不是的。事情并不‐‐并不像您可能想像的那样。&rdo;

我庄重地说道：&ldo;我为此高兴。&rdo;

她胆怯地问：

&ldo;您会告诉我丈夫吗？&rdo;

我冷冷地说：

&ldo;似乎有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牧师不可能像绅士一样为人处事。不是这样的。&rdo;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ldo;我太不幸了，噢！我不幸极了。我忍受不了。简直不能忍受。我又不知道怎么办。&rdo;她的声音提高了，带有点儿歇斯底里的腔调。&ldo;您不知道我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从一开始我与卢修斯在一起就糟透了。没有哪个女人和他在一起会快乐。我但愿他死去……太可怕了，但我确实……我不顾一切了，告诉您我不顾一切了。&rdo;她突然吃惊地抬头看着窗户。

&ldo;怎么回事？我想我听到有什么人？也许是劳伦斯。&rdo;

我向窗户走去，我想窗户没有关牢。我走出屋，向下面的花园望去，但那里空无一人。然而，我几乎敢肯定，我也听到有什么响动。或者，是她的肯定使我也这样肯定的吧。我又回到屋里，看见她身子前倾，低垂着头，一副绝望的模样。

她又说道：

&ldo;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rdo;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我说出一些我认为是我的职责要求应说出的话，并力求带着必要的信念，同时又不安地想起，就在那天早上，我还大声地表达了我的感情，说什么一个没有普罗瑟罗上校的世界将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最重要的是，我劝告她别做什么鲁莽的事情。离开她的家庭和丈夫是很危险的一步。

我想我并没有说服她。我的阅历告诉我，规劝任何一个坠入情网的人几乎是徒劳无益的，但我确实认为我的话给了她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