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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我想请教胡志越教授两个问题。&rdo;岳兰大胆地把眼睛瞅着相貌十分严厉的学者。

&ldo;三个也可以。&rdo;教授有礼貌地说。&ldo;我认得你，姑娘。岳悦的女儿，是不是?&rdo;

邵子安点点头，看见岳兰有点发窘，他说：&ldo;对不起，我要先提问题。我的问题也正好是两个。&rdo;

教授和岳兰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教授忽然愉快地经起来原来他只是相貌严厉，心地是很和善的。

&ldo;我看你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rdo;他快活地说。&ldo;请问，第一个问题‐‐&rdo;

&ldo;这颗超新星离我们多远?&rdo;岳兰抢了先。

邵子安赞许地点点头。

胡志越教授摇着头说：&ldo;这可真是将了我们的军了……等一等&rdo;

他走到圆顶角落的一台电子计算机跟前，揿了几下按钮，然后拿着一张卡片走回来，说：&ldo;这颗超新星爆发以前是一颗十四等的小星星，没有精确地测量过它的距离，但是，粗略地估计，至少在两百光年以上……&rdo;

&ldo;那末，&rdo;邵于安接着问。&ldo;对于离我们三万亿公里远、正向人马座方向飞行的一艘宇宙飞船，它能产生什么影响?&rdo;

&ldo;我要问的也正是这问题!&rdo;岳兰不由得喊出声来。

&ldo;又是一个厉害问题!&rdo;教授再次摇摇头说。&ldo;不过也难不倒我。&rdo;他又走向电子计算机，又揿了几下按讯，拿出一张卡片，走回来。

&ldo;没有直接的危害。&rdo;他深思熟虑地说。&ldo;离得太远。不过大量的宇宙线流可能产生辐射压，使得宇宙飞船稍稍偏离它的方向。&rdo;

&ldo;辐射压的强度能够计算吗?邵子安焦急地问道。

&ldo;精确度在两个数量级之间。&rdo;教授严峻地说。&ldo;唉，你要知道，有史以来只爆发过八颗银河系内超新星，其中七颗是在望远镜发明以前爆发的。我们对超新星的研究是很不够的呀!&rdo;

&ldo;河外1超新星呢?&rdo;邵子安问。

&ldo;河外超新星当然不少。但是你也知道，距离那么远，讯息是那么少……好吧，&rdo;教授忽然肯定地说。&ldo;明天我把一切数据送去给你。姑娘，明天一早，你去邵总家等着吧，但愿我能给你们满意的结果。&rdo;

胡志越教授十分殷勤地挽留他们。但是邵子安和1银河系外，即别的恒星系。岳兰还是决定走了。椰子安让看不见的电子司机用缓慢的速度开着车子。岳兰坐在他身边。马路上的街灯射在他们身上。时明时暗，疏疏落落的树影产生一种奇异的效果，仿佛他们乘的不是小汽车，而是一辆宇宙飞船，此刻正向仙后座超新星飞去。

岳兰默默地看着邵于安。三年来他显着地变老了，工作劳累，思念儿女，象锉刀一样在他额上刻下深深的皱纹。他的头发已经斑白，只是两眼更显得炯炯有神了，放在膝盖上的青筋累累的手看来还是坚定有力的。

&ldo;一定要让他等到儿女归来。&rdo;岳兰思索着。&ldo;哪怕飞遍宇宙的每一角落呢，我一定要找到……&rdo;

邵子安打断了她的沉思。

&ldo;小兰子，你怎么会那么快发现超新星的呢?&rdo;

&ldo;我正好在校园里……&rdo;

邵子安微微偏过头，疑问地望着她。

她懂得这目光的含意。于是她把和宁业中的谈话全部告诉了邵子安。

邵子安沉默着，然后慢慢说：&ldo;宁业中的话部分地是对的。尤其是这次超新星的辐射压，可能会影响到&lso;东方号&rso;的航向。不瞒你说，小兰子，我还是信心不够。我有时也在犹豫：既然丢了继恩和继来，我不能再把你也送上那条危险的航线上去……&rdo;

&ldo;不是总指挥决定的吗?&rdo;

&ldo;不是决定，是建议。&rdo;邵子安纠正道。&ldo;我建议由我担任&lso;前进号&rso;的船长……&rdo;

&ldo;不行!&rdo;岳兰几乎是喊出声来。&ldo;您的年纪，您的身体……&rdo;

&ldo;这都不碍事。身体，只有超重的那几天是最难忍受的，过了这一关……&rdo;

&ldo;但是，您的心脏……&rdo;

&ldo;是的，该死的心脏!&rdo;邵子安愤愤地说。&ldo;人类能够征服宇宙，却征服不了自己的心脏!&rdo;

&ldo;那是机器。&rdo;岳兰冷静地反驳道。&ldo;最精密的机器也有个保用年限。永远不坏的机器是没有的。&rdo;

&ldo;你很聪明。&rdo;邵子安无可奈何地说。

&ldo;再说，您是总工程师。还要设计和建造……&rdo;

&ldo;等等，&rdo;邵子安抓住了岳兰的手。&ldo;1271，停!&rdo;他吩咐电子司机。汽车无声地刹住了。传来了远处模糊不清的广播声音。

&ldo;打开电视机!&rdo;他喊道。

&ldo;啪&rdo;的一声，屏幕上出现了女电视广播员的激动的脸孔。她的声音有点发颤;&ldo;……军队在北线、中线、南线全面发动了对西欧的进攻……&rdo;

邵子安严峻地望着岳兰说：&ldo;不可避免的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rdo;

十五、前方有一颗恒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