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朝鲜使臣吧,那个什么礼曹参议?&rdo;方生单刀直入的问道,让这个朝鲜使臣刚刚恢复过来的精神再次绷紧,却也松了口气,最怕的莫过于稀里糊涂的被杀了泄气,如今竟然被称呼了官职,在金姓使者看来,却是性命已无大碍。
&ldo;金某正是朝鲜礼曹参议。&rdo;金参议感觉自己脑袋瓜上的汗水止不住的留,本就知道这次出使是件危险活,他是个弃臣,这才在朝廷里被任捏任揉,被派出来送死来的,若不是无处可去,他这副老身子骨也不用颤颤巍巍的出使。
这才叫真正的不情愿,自古到今社会都是被xx比xx来得多,这是真理,人生大多如此,即使是金参议这样的官场老油条,屹立几十年不倒,最后还是被坑在了这道坎上。
&ldo;不知李倧让你带来什么条件?我倒是听听。&rdo;方生此时反而变得悠闲起来,既然车晚真的事看样子不好解决,他干脆不再为这个费心思,而是关心起躲了半个月之久的朝鲜使臣到底带来了什么。
和朝鲜和谈,这在方生看来还真没想过,在他看来,既然朝鲜的国土都丢了一块,即使是在昏庸的君主怕是也要誓死收回国土的,这是一种根生地固的想法,一直深植在方生的想法里。
可偏偏方生忘了一件事,这里是封建时代,还没有现代意义上国家的形成,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割让领土是奇耻大辱,但如果是有益的,封建统治者们并不反对割让出去,因为这得到的好处比坏处来得多。
比如,让这些海寇去抵挡住皇太极?
这在兵法里被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谁都不是笨蛋,毛文龙给后金制造了大麻烦,那也是朝鲜国将义州甚至整个平安道都让给了毛文龙这个大明总兵。
朝鲜丢掉的是整个平安道的赋税,顺带还让女真后金用反间计杀了毛文龙后教训了一顿,可以说,朝鲜不但没得到什么,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比大明还亏,也就比毛文龙本人好点。
就凭这些海寇?满朝鲜上下恐怕若不是年初水师被打的溃不成军,再加上朝鲜本国国小兵弱,连倭寇都抵挡不来,更别说这只已经成了势力的海寇,所以这才有了招抚的心思,最多是将济州岛划拨给这些海寇做驻地而已,反正也打不回头,至少大义上,济州岛还是朝鲜国国土,本就无可厚非。
&ldo;听说你王带来的册封的诏书,拿给我看看?&rdo;方生伸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这副模样在金参议这个老学究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ldo;诏书金某不便随身携带,岛主若是要,还请移至里屋。&rdo;金参议心中不满,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化外之民!
金参议显然属于那种上不了朝堂的人,连这次出使对象的来历都没搞清楚,还以为哪里来的化外之民,再搭配上方生有几分普通话口音的大明官话,更是在金参议看来不伦不类,也就一概而论归述到化外之民里。
&ldo;就这个意思?&rdo;方生捏着手上朝鲜国王李倧的诏书,一脸的怪异,但话说的还算中规中矩,至少让金参议本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答道:&ldo;金某只是使臣,并不知我王有何旨意。&rdo;
&ldo;你也不用知道。&rdo;方生似笑非笑的看了金参议,让金参议屁股沟微微一缩,莫不是此人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不成?
想着想着,金参议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真是如此,怕是老夫牺牲了后臀菊花,至少还是能将小命保住。
少不得要壮士断腕了!
&ldo;我王这次安排了武职,应当能让岛主满意。&rdo;金参议并不知道诏书里是什么内容,只能凭着临行前打听来的消息尽心拉扯关系,但这话他刚说完,却惊出了一声冷汗。
&ldo;捕盗厅?这是什么衙门?&rdo;方生一脸的疑问,这个衙门怎么听都像是衙役和业余的代名词,怎么着都不应该和武职扯上关系。
这趟朝鲜国王李倧确实是很有&lso;诚心&rso;的招抚的,金参议虽然无法进入朝鲜君臣的决策层,可四处打听,武职确实没错,捕盗厅也的的确确是武职,就是显得不伦不类了点,负责的和名字相符,捕盗,专司治安,和行军打仗无一丝的干系所在。
&ldo;正是武职,乃是本朝特定。&rdo;金参议吓得两颊直冒冷汗,他哪料得到王上封的竟然是这么个官职,武职?怕是只能算得上吏,连官都不是。
&ldo;李倧当我是弼马温不成?&rdo;方生瞪了金参议一眼,可这在金参议看来,那就是对他贼心未死,自然是更惊恐几分。
&ldo;捕盗厅平日司职治安,捕捉盗贼犯罪者,别以为人人都和孙猴子一样没文化。&rdo;
西游记是明朝中期的产物,虽是通俗小说,却也在朝鲜国人人皆知,里面的人物更是各有特色,金参议哪能不知晓,顿时心知自己瞒不住。
如此一想,这位&lso;壮士&rso;更是打定了主意,就差直接肯让出菊花算了,这等年纪大的最是惜命,远没有年轻人那般慷慨赴死的激情,反而是能拖得一日是一日,活着就是最好。
大儒们最喜卖国,最是声名卓著着在做了一件阴暗的事后,往往和之前的自己就是两个极端。
即使这些大儒年轻时候也曾意气风发过,比如民国王某人,年轻时候那等人杰,甚至写出一首:&ldo;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rdo;的豪迈诗句来,年纪大了却沦为汉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