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逃得过吗?还早呢……”她猖狂地笑了起来,发丝在水中漫舞,纤细的身子在水中扭动着。
她挣扎着几乎要灭顶,湖里的鱼儿开始游向她,啃咬她的肚子,她疼得叫了出来……
“书容。”一双大手摇晃着她。
“啊……”她惊醒过来,一张焦急的脸对上她的眼。
一见到熟悉的面孔,她本能地抓着他的衣裳,闭眼喘了几口气。
“作恶梦了?”
安抚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旋即落入温暖的怀抱,他熟悉的气息钻入鼻中,令她感到安心,急促的心跳渐渐缓和下来。
“没事了。”他轻抚她的背。
她苦笑。“我还以为自己胆子挺大的。”
以前看邢氏落水后被捞起来的苍白模样,也不曾作恶梦,却在今日睡得不安宁,实在没道理。
“梦到什么?”
“在水里不能呼吸。”她小声道:“邢姐姐在旁边笑。”
他低头凝视她,表情忧虑。“今天的事把你吓着了。”
她点头又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吓是有吓着,不过那是因为胃肠绞痛,疼得想打滚,不是因为想到邢氏。
其实她与邢氏没什么交情,说的话十个指头都数得出,实在没道理梦见她。
“你可曾作过关于她的噩梦?”她问道。
“没有。”
她瞄他一眼,这人是没心没肺,还是天不怕地不怕,要是她一定无法安稳入睡。
“你就不怕她趁你睡觉的时候,一刀刺了你。”她做个狰狞的表情。
他先是一怔,旋即闷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齐书容蹙眉。
“你的话没道理,她杀我做什么?”曹平羡笑着反问,邢氏不过是内院中典型的妒婦,心量狭小、容不得人罢了,又不是杀人狂。
齐书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我也不晓得,许是我被今日的事吓到了,把她想成了妖魔鬼怪。”
他的手心沿着她的背轻抚,安慰道:“俪娘是有些偏执,有些小聪明,也善于说话、蛊惑人心,可我是个记仇的,人家骗了我一次,我绝不会再信第二次,她打死常忆后,我就对她起了厌恶之心,她自然也明白,于是将琼玉推到我这儿,她们主仆感情好,我想她总不至于对琼玉下手,后来带她去山东,也是希望琼玉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竟还是让她得手。
“出发前我曾嘱咐母親,我们前脚一走,就让她立刻把琼玉身边的丫鬟、婆子全换掉,琼玉跪下来替她们求了情,娘一时心软答应了……”
齐书容叹口气,千算万算,总还是有出错的时候。
“俪娘总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这世上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他扯了下嘴角,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没碰过查不出的案子,重点是圣上给不给查、该查到什么程度?
就算都查好呈报上去,皇上还得看看一干涉案的官员,哪个能动哪个不好动,七扣八扣下来,在旁人眼中就是个难破的悬案。
一个后院真要彻查,有什么难事?就算没有真凭实据,难道对方的习性自己不清楚?
“想事情不能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经验老道地说了一句。“否则会陷入对方的思绪陷阱里。”
齐书容心中一动,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在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消逝,她也没细究,只斜眼瞧他。
“受教了,曹大人。”
他莞尔一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你就是个不饶人的。”
她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膛里,过了
一会儿才好奇问道:“你就不怕我也成了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