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超竟是小男孩的母亲。
我喜欢小男孩子,男孩通常像父亲,或像祖父。我曾在公众场所见过做祖父的不停用手摸孙子的肥头,留恋地,无限钟爱,使人感动。
永超的孩子不知像谁,无论如何,一定是个可爱的小朋友,我没有接触儿童已经有一段好长的时间,渐渐觉得他们遥远而陌生。
永超是一个母亲。
我们的身份都复杂起来,以前不过是人家的儿子或是女儿,有兄弟姐妹的话同时做他人的手足,如此而已。
现在?我是利家三小姐的前夫,永超是卸任欧阳夫人,小孩子的母亲,千丝万缕,说也说不清楚。
要承认她,也必须承认她的一切身份。这不是伟大不伟大的问题,这是思想是否开放的问题。
我去找永超。
她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心中茫然。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纯洁的婴儿,然后渐渐污染,心中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不愿告人的故事。
刚觉得与永超有点接近,现在忽然又多一道鸿沟。
她没有必要把过去告诉我,我亦无权问,我只可以坐她对面感慨。
永超终于问我:&ot;有事?&ot;
我摇摇头。
她笑。
我站起来,踯躅着出去。
周至美,你是怎么了。
你还期望什么?
你同邓永超旨趣相同,互相吸引,你还盼望什么?
一个男人的一生中有一朵百合花已经足够,还苛求什么?
即使你放下一切去追她,也许她还嫌你猥琐。
我低下头,百般开解自己,心中仍有疙瘩-
个人出去喝闷酒,连小郭都不叫。
洒廊里已经有人,都喝得差不多。
有一位晒得黝黑的男士,穿一身白衣,在那里诉苦.
他说他时间太多,&ot;工作两小时就做完,想喝酒,没人陪,在家闷出老茧来,真痛苦。&ot;
我很纳闷,不知道他干的是哪一行,天下竟有此幸福的人,每日做两小时便可以如此风流,他还在那里吐苦水。
洒吧像一所心理治疗院,每个人花一点钱,跑到这里来倾吐心事。
一位漂亮的小姐穿着黑色的低胸衣裳走过来,要求我请她喝酒。
&ot;自然。&ot;我说。
她有一把乌亮强壮的头发,她把头撩人地拂过来,又拂过去,充分利用优点。
我看着她。利璧迦与邓永超也有一把好青丝,我的表情柔和下来。
&ot;为什么穿黑衣服?&ot;我问。
女郎很有幽默感,&ot;不怕脏,客人的手可以自由地搭上来。&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