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就问蔡氏:“十嫂找我可有什么事?”
封了世子夫人,除了要做相应品级的礼服,打造首饰,还要打赏仆妇,告知窦家的亲戚朋友。试探宋宜春的反应……她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空和蔡氏打太极。
蔡氏可以想象窦昭的繁忙,怕窦昭不耐烦,笑着将五太太差她拜访的来意告诉了窦昭。
虽然宋墨说没事,可窦昭觉得让五伯父从另一个角度帮她分析一下皇上的意图也好。也许会有新的收获,若是五伯父能从中发现点和辽王有关的事,那就更好了。
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蔡氏。
谁知道蔡氏却听得两眼发光,一会儿问“太后娘娘真的说了世子爷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您嫁给了世子爷,就是自家人了?”,一会儿又问。“太后娘娘赏的东西,真的是皇上孝敬的吗?”,一会儿又道“太后娘娘问起您娘家的事,您怎么也没详细地说说?”。把窦昭给问烦了,脸色一沉,道:“十嫂您问这些话,到底是五伯父和五伯母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意思?”
蔡氏脸色通红。
窦昭端了茶。
她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表露,一张脸涨得像猪肝。直到回到槐树胡同,脸上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蔡氏的贴身嬷嬷看着吓了一大跳,忙道:“您这是怎么了?”
蔡氏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咬着牙道:“没什么。”然后问道,“我娘那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
贴身嬷嬷贴了她的耳朵道:“太太说,让您无论如何也要把四姑奶奶伺候好了。济宁侯要给五姑奶奶请封侯夫人,报到吏部,吏部迟迟没有回音,还是五太太亲自给吏部司封司郎中的太太打了声招呼,吏部这才把折子递了上去,就是这样,到今天还没个音讯。”
蔡氏倒吸了口冷气,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让心情平静下来,换个了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去了五太太居住的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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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春的脸上却能刮下一层霜来。
宋墨和窦昭进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问了些什么,英国公府经营数代,他自有办法知道。对于窦昭提前得到诰封,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怀疑到宋墨头上。
“你给我盯着世子身边的严朝卿,”宋宜春表情阴霾地对常护卫道,“有些事他不会亲自出面,但肯定会交给严朝卿去办。”
常护卫拱手应“是”。
小厮进来禀道:“陶先生回来了!”
宋宜春精神一振,忙道:“快请陶先生进来。”
常护卫撇了撇嘴,退了下去。
陶器重的样子有些狼狈,看见宋宜春连声称着“东翁”。
宋宜春上前两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陶器重,感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我们坐下来说话……你说有人追杀你,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会不会与世子有关?”
陶器重垂头,一副愧对宋宜春的样子,道:“是我大意轻敌了!”
宋宜春挑了挑眉。
陶器重道:“窦家在真定是地头蛇,我们多问了几句窦家四小姐的事就被窦家的人盯上了,我们怕坏了窦宋两家的交情,又不敢说是英国公府的人,只好跑到卫所求助了!”
“不对啊!”宋宜春皱眉,“你们既然跑到卫所求助,窦家的人怎么还敢继续追杀你们?”
陶器重忙道:“窦家之后的确没再追杀我们。不过我探得了要紧的事,急着赶回来给您通报,没有和卫所的人解释清楚而已。”
宋宜春对真定卫卫所向他邀功的事释然。
陶器重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窦家四小姐是因为被继母王氏嫌弃,才会被窦家七老爷安置在真定的,原来并不是这样的——那王氏原是小妾扶正,进门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窦家四小姐的舅母是个厉害的人,抓着这点不放,窦家四小姐长大后。根本不尊重这个继母,窦家的人没有办法,这才让窦家四小姐留在真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