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一进门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些人。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身着礼服,就算看起来已经中年秃顶危机的也把头发规矩地梳得整整齐齐。
身处他们的视线中心,钟子湮再一次想起了燕莎门口的红毯。
有钱人每一天都需要过得这么夸张吗?
眼看着有人远远走过来似乎是想要搭话,卫寒云偏头很自然地将钟子湮被压到细肩带底下的一缕头发抽了出来:“我们上楼。”
他从头到尾没放开钟子湮的手,耀眼钻戒想不被众人注意到都很难。
正厅两端就是楼梯,钟子湮淡然地跟着卫寒云上楼,将背后的无数火热视线视若无物。
小场面,姐可是连油轮爆炸都不会回头看的女人。
上了二楼,又是一番和楼下不同的氛围了。
“楼下的人,大多不姓卫。”卫寒云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
钟子湮想了想,自己可能就认识那么一个:“余千山那样的吗?”
“比千山更远一些。”
钟子湮懂了:“七大姑八大姨。”
卫寒云笑了笑:“对。”
“难怪看着都和你不熟。”钟子湮跟着卫寒云的脚步往前走,已经能探测到远处一个看着像是书房的大房间里头的老头儿的存在。
老头儿身着一身练功服,虽然头发灰中带白,但看起来精神很好,脸上皱纹不深,但神情严肃正气。
本来这架势外貌是很能唬人的。
如果不是钟子湮看见老头儿正拿着一个实时显示监控画面的平板电脑看得入神的话。
画面上正是行走中的钟子湮和卫寒云两人。
钟子湮:“……”家里的监控器是给一家之主干这种事儿用的吗。
她扭头看看卫寒云,想了想又多抽出点精神听了听大书房里的动静。
卫父虽然坐着不动如山,在平板背后不断敲击的手指却显示出了一点微妙的浮躁之情。
不是说这父子关系很恶劣吗?
钟子湮若有所思地晃了一下卫寒云的手,后者立刻低头看她:“什么事?”
钟子湮随手一指:“那个如意形状的玉雕好看。”
卫寒云停下脚步看了眼,不急不慢地解释:“这件是明代的,你喜欢的话走时我们带回去。”
钟子湮:“……”对不起老板,我真只是随手一指。
“不值钱,”卫寒云又说,“家里一直放着而已。”
钟子湮:“……”传家之……之普普通通的文物,是吧?
好在这一番对话并不是真为了玉雕本身,几句对话的功夫,已经让坐在书房里的卫老不耐烦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