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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已经是申时，是用飧的时间，他与赵破奴、高不识、仆多等将领团团围坐，正在匆匆用饭。军士递上一根包好的竹简，霍去病本与诸位将领在商量要事，轮上吃饭时间，便将就着赶完这顿饭再跟众人继续讨论，边夹菜边道：&ldo;念。&rdo;

军士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抽出竹简，念道：&ldo;元狩二年四月辰巳，绿阶……孕。&rdo;

众人都停住了筷子，看向他们的将军。

霍去病也含住一口饭停住了，他非常意外。等到抬起眼睛见大家都望着他，含着饭菜模糊不清地说：&ldo;嗯。&rdo;

大家连忙放下饭碗，半蹲着行礼：&ldo;卑职恭喜将军，贺喜将军。&rdo;

霍去病咽下那一大口饭，对高不识他们喝道：&ldo;啰嗦什么？快吃！&rdo;他自己继续低下头扒饭，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送信的军士将竹简放在虎案边，退了出去。

少顷他吃完了饭，霍去病将那竹简拿起来看了看，放入了怀里。见还有几个将领也饭毕，他命人撤去饭桌，抬上新做的演习沙盘，几个人又重新埋入了讨论之中。

……

入夜，他将传话的军士又传来，问他：&ldo;府里怎么样？&rdo;

军士据实回答另一条情报线的观察：&ldo;李军士说，绿阶姑娘已躺了十几天。&rdo;

&ldo;做什么要躺十几天？&rdo;霍去病很惊讶，军士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他便挥手让他出去，从怀里掏出那竹简，默默看着：上面的字迹他一眼便认得，是那老医师汤晏的笔迹‐‐很明显，这老东西报喜不报忧。

有初夏的风吹过夜晚的草原，漫山遍野的绿色长草飒飒然摇动着，仿佛海的波涛。

霍去病躺在军帐中，听到高空的旗杆摇动出嘎巴嘎巴的断响，马场中的马匹也不安地喷着响鼻。狂风从军帐巨大的牛皮上掠过，牛皮鼓动此起彼伏全是轰隆隆的声响。

霍去病无法入睡，捏着那竹简，走出军帐去看看军营。

乍一走出，那风将他坚实的铁甲直卷得卷上来，啪啦啪啦打得肌肤生疼。狂风中的军营里一片黑暗，那所有事物到处碰撞的声音仿佛妖之海潮。站岗的军士们身上可以飞舞起来的东西全部都在猎猎作响，而他们依旧身板笔直，拿着尖矛笔挺地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

霍去病停住脚步，一队夜巡的士兵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为首的正是赵破奴。

赵破奴如今已经官至鹰击将军，在营中是仅次于霍去病的高级将领，他并不骄矜，巡营练兵均无松懈。

霍去病似乎记得，此人除了能唱歌，还颇为识得一些大漠草药，闲暇时能给军士们看点小毛病。

赵破奴看到霍将军走过来，肃立行礼。

&ldo;免。&rdo;霍去病接到那封信的时候，赵破奴也在场，一事不劳二主，他便决定让赵破奴帮助自己打开谜团：&ldo;赵将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