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依已将地图上藏书阁三个字标注得很小,将库房和私牢标注得极为明显,但没想到皇帝还是注意到了。
“藏书阁里自然都是临川王收藏的一些古籍。”她答道,波澜不惊却心虚得不行。
澹台上寻道:“三层楼全是古籍,比文德殿要壮观许多,看来朕的兄弟学识很渊博啊。”
谢罗依嘿嘿地笑着,打着马虎眼道:“臣妾从不见临川王瞧过,估计就是装个门面。”
“嗯。”澹台上寻不置可否,继续看下去,谢罗依发现他的目光移到了库房和私牢,一套说辞早已打好了腹稿。
澹台上寻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细致到位地解说,快把临川王府剖得一干二净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抬头已经天黑了。谢罗依暗暗松了口气,总算都介绍完了,她想回家了。
连口水都没有,真是可恶。她咽了口唾沫,起身道:“陛下一定饿了,臣妾去吩咐禅房准备一些茶点过来。”
“你坐下。”澹台上寻眸子都未抬,仍看着这份地图,好像能看出朵花来。
她只好乖乖坐好,澹台上寻的手指又移到藏书阁了:“这里你没进去过。”
“臣妾进去过。”谢罗依斩钉截铁,她敏感地发现澹台上寻怀疑自己了。
澹台上寻放下地图,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你细细说与朕听。把每一层有些什么都说清楚。”
谢罗依掌心冒汗,但临场不惧,将每一层都细细说了一遍,有什么书,藏什么字画金石,有什么文房四宝,几乎事无巨细,很难挑到错处。幸好事前有准备。
澹台上寻点点头:“你看得很仔细,比库房看得都仔细。这不像那么爱财的你。”
一开始的紧张在漫长的时间下已经不足一提了,谢罗依反而坦然了:“臣妾与陛下一样好奇,临川王不学无术为何要造座藏书阁?臣妾一探之下才知道,他是真的附庸风雅罢了,书架子上都积满了灰。”
澹台上寻不置可否又问了她一些细节,又问:“清越郡主的事查得如何?”
谢罗依神色如常地答道:“临川王并不知晓。”
澹台上寻沉默片刻后,这才道:“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留下休息吧。”
“臣妾还是回去的好,免得临川王起疑。”
“他连逛花楼的时间都不够,还有功夫对你起疑?”
谢罗依故作神秘:“陛下有所不知,临川王有怪癖,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牢,府中皆是他的眼线。他这个人喜怒无常,虽不打人,但稍有不顺心就要责骂,臣妾和下人们都很谨慎。”
澹台上寻道:“那朕更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谢罗依吓了一跳,急忙跪地求饶:“陛下饶了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