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悄悄地移向血石蒾。这里的石壁滑不留手,稍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因为怕惊动婴鶊,不敢用铁蛋子开路,他只好将马刀插入岩缝中用以支撑身体,一点点地挪腾过去。
不一会儿他就闻到了一丝丝钻入鼻尖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倒是不难闻,还有一股清新的皂味,闻多了竟然上头。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清醒了不少,这该死的血石蒾竟还有致幻作用。
澹台成德抓紧一处凸起的石壁,抽出马刀刚想将血石蒾砍断,就见眼前闪过一道锋利的光,驼铃般的炯炯大眼冒着凶恶的戾气。
他看清了,急忙收手,反身紧贴在岩壁上,那鸟因为用力过猛落空,顺势俯冲到他下方,立刻调转身体又来袭击他。
澹台成德怎么也没想到一只鸟会为了一棵草埋伏偷袭。
婴鶊力气奇大,一击未中,撞得山石纷纷松落,他被砸了好几下,差点跌下去。
幸好它视力也不怎么样,不然以它这疯样澹台成德非被它啄死不可。
澹台成德腾出手甩出一粒铁蛋子,炸得崖壁摇晃,山石落得更厉害了。婴鶊大概不解其意,索性落在血石蒾上方呼呼喘气,澹台成德闻声定位,暗道不好,这个位置自己根本抓不到它。
他割下袍角紧紧咬住,探手去取血石蒾。
婴鶊嗅到动静,对着他的手臂就啄,剧烈的痛深入骨髓,幸亏咬着布头,不然得咬舌自尽。就一瞬间的功夫,澹台成德觉得自己的手臂骨要被这鸟啄断了。
他咬牙折断了血石蒾,婴鶊气到发昏,与他争夺。他迅速地将血石蒾揣入怀中,婴鶊对着他的胸口就咬。
澹台成德当机立断伸手就合住了婴鶊的喙,那疯鸟没反应过来,大概是从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求救。奈何它发不出声音,除了翅膀乱扑腾,双爪乱抓乱挠,根本挣脱不了,扣紧它喙的手如同铁钳。
澹台成德借着马刀一路下滑并给止境发信号。崖壁下早燃起了篝火,止境拿着捕鸟器看准方向兜了过去,将婴鶊一把擒获。
澹台成德长吁一口气,踢了踢快抑郁的婴鶊,笑骂道:“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行凶。”
斗败的婴鶊垂头丧气,突然长啸一声,头顶刹那疾风涌动。
“不好,大部队来了!”澹台成德急忙抓住婴鶊的喙,带着大伙往回跑。
止境背起孟谈异,真真断后,落荒而逃十分狼狈。
伤重
铺天盖地的婴鶊如同疯了一般,真真叫苦不迭:“它们这是要救回同伴吗?”
孟谈异道:“不好说,要不放了那只鸟试试?”
但没有澹台成德同意,大家虽心里都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
“前面有个山洞,先进去再说。”那是在上山时就看到了,澹台成德记得方向,带着大家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