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啦!”那小厮估计太高兴了,没看到他,兴奋得叫唤着,“还有气在!”
“好样的。”澹台成德咧嘴一笑,一把接过这个湿漉漉的姑娘,游回岸边,抹开她脸上的淤泥。
她苍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眸,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他的心突然就被纠紧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投湖至于嘛。
探了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
谢运颤颤巍巍地跑过来:“我,我女儿还活着吗?”
澹台成德道:“命大,死不了。”
早就在旁边候着的郎中们一拥上前,各种救治施针后她缓缓地张开了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火光中谢罗依睁开眼第一看见的就是澹台成德,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眉眼间满是焦急,额头上好像还有汗珠。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手微微发抖:“哪里难受?”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握住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湿漉漉的眼睛穿过他,望向身后晦暗不明的谢运,干着嗓子的第一句话就是:“爹,女儿心里只有殿下。”
喧嚣的众人都静了下来,澹台成德只觉得头皮发紧,抱住她越发不想松手了,可脑子里总会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声音,这父女俩能把戏演到这份上,都差点弄丢了性命,不能再是假的吧?
邕武从池塘里爬了上来,唤了他一声,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谢运是什么人?谢运可是皇帝身旁的红人,他的女儿、那个挑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能是个简单角色?
一边是心疼一边是警惕,澹台成德觉得脑袋要被劈开了,他握紧了拳头,将她搂进怀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听了这话,谢运长长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谢罗依:“这都是你自己选的,以后有什么事别回来哭!”
谢罗依躺在他怀里,流下一滴泪:“谢谢爹。”
谢运恨恨地跺了跺脚,留下了家里带来的两个老妈子伺候着,自行回了谢府,这样的女儿算是彻底丢尽了谢家的脸面。
博弈
谢罗依救了回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澹台成德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脸色却不大好:“你怎么这样傻,要是没命了怎么办?”
谢罗依拽着他的手,委屈道:“我实在没想到爹爹会来,他说要把我送出京,许给别人家,他要断了你我之间的联系,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