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里里外外兜了一圈后回来道:“小姐,陛下还没过来。”
“是啊,不然也不会连壶茶都没有。”谢罗依不满地道,说是来喝茶的,茶在哪呀?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个小沙弥骗人。
小桃道:“那奴婢去要壶茶水来。”
“嗯。”她点了点头,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又累又渴,还满身汗津津黏糊糊的。
环顾四周连个水盆都没有,谢罗依推开窗门,让凉风进来得猛烈些。窗外不远处就是一个水槽,竹管将山泉引至此处,阳光下波光粼粼。
小桃还没回来,谢罗依看看四周无人便拿出帕子在水槽中浸湿,贴在脸上,旁边是一个平滑的石椅,背后是一棵大柳树,靠着正好。
谢罗依一坐上去就不想起来,清凉的感觉透到了心里,让燥热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地打了一个盹。
梦中想要翻个身,突然觉得身下一空,以为自己要摔下万丈深渊,猛地惊醒,发现有人托住了自己的腰。
“陛下。”谢罗依彻底醒了,刚想行礼,脚下虚浮差点摔个狗吃屎。
澹台上寻一把拽住她,防止她摔下去:“在宫外不必行此大礼。”
谢罗依站直了身子,尴尬地道:“是臣妾失礼了。”
臣妾这二字听得着实刺耳,上次见面她还自称为臣女,今日就变成臣妾了。
澹台上寻松开手,思付着她何时改了称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白皙的皮肤透着荧荧的光芒,微翘的鼻尖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前几日额头上的伤被刘海遮住,也不知道好了没。
他许久才道:“进去说吧。”
谢罗依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澹台上寻的背影看上去比澹台成德还瘦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澹台上寻指着门道:“把门关上。”
谢罗依无奈地去关门,门外天色已昏暗,她这是睡了多久啊,真是令人懊恼。四下扫了一番,小桃估计已被他的侍卫调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知道且不是要坏了她的清誉。只不过与清誉相比,好像保住脑袋更为重要。
谢罗依磨磨蹭蹭地关上了门,缓缓转过身站在门旁。
澹台上寻面无异色:“拿来。”
他指的当然是地图。
谢罗依双手奉上,澹台上寻看得很仔细。
谢罗依在一旁观察他的神情,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藏书阁里有什么?”澹台上寻的手指在图中最高的建筑上,在一众绿荫环抱下这栋建筑的确很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