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凌危云同样也是以剑入道,进境却如此之快,实在是……”说话的人是个剑修,年纪不算轻了,三四十岁的模样,说着说着,便自愧不如地叹了一声,“哎,令我等望尘莫及罢了。”
倜夜想:那个人竟如此厉害吗?
不由又想起那个人从天而降,一袭白衣轻尘,飘落到眼前的场景。
自那日起,这幅画面就常常出现在倜夜脑海中,连同那双布鞋,像是刻进他脑子里似的,一直忘不掉。
心跳莫名又开始有些加速,倜夜甩甩头,更加坚定了要进道一宗的决心。
队伍排到倜夜了,执笔弟子在舌尖蘸上一抹,一边提笔往纸上写,一边快如滚珠地出口问:“姓名,年龄,可曾拜师,可曾修习,修习到了哪个境界?”
“倜夜,十五……”倜夜话音一哽,那执笔弟子听不见人声,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倜夜,“问你呢。”
倜夜只好一概答:“不曾,不曾,不知道。”
得,一问三不知。
执笔弟子在他名字后面打了个很大的叉,道:“行了,到旁边候着吧,待会儿进行考核。”
倜夜候着去了,那个显眼的叉让他心里难得有些忐忑。
考核?怎么考核?
这一刻倜夜好像才意识到他根本什么都不会。
关于什么灵核灵根,什么大乘元婴各种境界,他听着旁边的人滔滔不绝地谈论,满头雾水,心里有种浮泛起来的茫然,以及慌张。
凌危云在旁边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到了倜夜的识海幻境里的缘故,他对倜夜的情绪感知变得敏锐许多,虽然倜夜脸上一副拽拽的样子,眼睛瞪得比谁都凶,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此时对方心里的不安。
一时觉得不可思议:能让倜夜这小子忐忑不安,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又有点心软,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小子罢了。
虽然知道对方感觉不到他,凌危云还是拍了拍倜夜的肩,对他道:“别担心,你肯定能过的。”
毕竟是喊了他那么久大师兄的人。
一直到了日中时分,还有不断的人上山,长长的报名队伍绵延山道,一直排到了看不到尾的地方,据说道一宗招弟子,往往一天弄不完,得花个两三天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