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章心下又是一叹。
这个朋友……不是齐修晟又能是哪个。
“治伤的药,自然是有的。”宋晚章听自己道,“不过要看是什么伤了。”
他的面上还带着习惯性的笑容,口中说着温和的话,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绪有多复杂。
“就。就肉裂开了的那种伤。”阮白白用两只前爪认真比划了一下,合成短短的一点距离,“大概就,这么大。不过有点深。”
宋晚章的视线落在阮白白的爪子上,心想这只猫的描述实在有些糟糕,用刀剑刺划出的伤口,又哪里会如此浅显,但他还是道,“我大概明白了。”
“不过……”
阮白白的视线巴巴望着宋晚章,猫瞳里肉眼可见的紧张,“不过什么?”
宋晚章蹲下身,轻轻摸了下阮白白软乎乎的脑袋,“如果他好不了,你会伤心吗。”
阮白白不假思索,“当然会啊!”
宋晚章:“……我知道了。”
“今晚宴厅有几个伤员,太医正在处理。你那位朋友的药,就我来配罢。”
宋晚章解释了两句后又让阮白白等等,自己转身进太医院内配药。
阮白白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宋晚章的话,乖乖蹲在院子里等,而不是跟着一起进去。
而且猫猫刚才在竹林里呆了那么久……进去应该也会把泥带进去。
于是阮白白虽然有点着急,却还是强耐下性子等。
宋晚章在配药处静站了片刻。
“宋公子,您需要什么?可需我帮忙?”一名正匆匆配好药后准备研磨成粉的年轻太医主动搭话。
宋晚章回视过去,笑了笑,“不用,一名宫人在宴厅内也受了点小伤,我给他找点药就行。”
“诶,行。”年轻太医一边应声一边往外走,临出门前,还笑吟吟地叹了句,“宋公子就是心善呐,为了名宫人都能晚上来这太医院。”
宋晚章摇头,“哪里的话。”
年轻太医出去了,宋晚章的视线又落回手上太医院常备的创药上。
常备的创药效果自然一般。他迟疑的,其实是齐修晟身上那抑制愈合的草药。
最终,宋晚章还是又利落从柜台里取出几样偏门的药材,简单处理过后便把将其混在了伤药里。
宋晚章拿着小药包,转身出门,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院子里专注盯门的阮白白。
他走过去,将小药包递给阮白白,失笑道,“久等了,这包药外用即可。”
“谢谢!”阮白白认真点头,这才张嘴叼过小药包上的绳结,又抬爪挥挥算作告别,飞快离去。
宋晚章没有再去看阮白白往哪个方向走,只兀自理了理袖口上沾染的药粉,往太妃的住处去。
“……你还知道回来呢。”
宋晚章踏进小院的瞬间,太妃的声音便悠悠响起。
宋晚章步子一顿,面不改色地侧头看向窗边站着的太妃,温声道,“姑姑,您还没休息。”
太妃冷冷扯开唇角,“你知道我为什么没休息。”
“你今晚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