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坐在院子里,拆开手上的纱布。
由于不注意保护,伤口结痂之后又裂开,沈青禾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疼。
身后东厢屋的门“吱呀”一声响。
沈青禾听出贺航的脚步声,心砰砰乱跳。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想见到你。
贺航听不见她的祈祷,他拎了个小板凳坐在沈青禾旁边。
沈青禾把受伤的手藏了起来,仰头看天,半死不活。
贺航:“你认识北斗七星吗?”
沈青禾:“书上说像一个勺子。”她瞅着漫天的星星,实在辨认不出北斗七星在哪。
贺航:“那你能找到北极星吗?”
沈青禾望向北方,试图寻找最亮的那颗星。眼睛快要瞪瞎了,她放弃了,闭上眼睛:“你还会观星象?”
贺航:“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沈青禾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贺航说:“看我指的方向。”
他的食指缓缓地勾勒出北斗的走形:“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天枢。天璇天枢连成一条直线,直指北极星,你找找看。”
沈青禾神使鬼差道:“你就在眼前,我还找什么北极星。”
此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
沈青禾情之所至,什么都敢说,耳根都红了。
贺航沉默了一会儿,主动牵住了沈青禾的手。
沈青禾五指张开,与他紧紧相握严丝合缝。
贺航说:“是我错了。你就在我眼前,我还想什么以后。”
从来没有人能够站在上帝视角纵观自己的一生,贺航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三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有时光蹉跎。
夜色那么温柔,理应有一个温柔的吻。
贺航侧过头,抬手拂开沈青禾被风吹乱的碎发,如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的前额。
沈青禾昨晚好像醉了一场。
醒来时站在门口迎着朝阳身了个懒腰,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无拘无束地自由伸展。
“哦豁,早啊。”
“早。”
谷丹正准备早餐:“你今天心情不错。”
沈青禾微笑:“今天的天气太美好了!”
谷丹:“你先洗漱吧,饭还要等一会儿。”
沈青禾凑单案板前,望着一海碗的馅料,和已经揉好的面团,问:“这是要做什么?”
谷丹:“馄饨,你们南方的抄手,你爱吃辣口还是咸口?”
沈青禾不假思索:“辣!多多的辣!”
谷丹:“哇,咱们家人的胃口也太统一了吧!”
沈青禾把洗洁精和洗衣粉混在一起,填上水,用吸管吹出一串串的泡泡,逗着院子里的小猫小狗玩。
贺航晨练回来,推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