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得柔媚温婉,羞涩妩人,她希望,成全一个人,成全了那一个他,他是睿。成全了睿的一世光华,一世快乐,哪怕毁灭了她。不,她是心甘情愿的,睿,是她很重要的人。她在成全,她和他!
她笑着回应。她知道,即使在梦里,睿也是不忍伤她的,所以她笑了,对他,她是心甘情愿的。她的手攀上他的颈项,细细摩挲着那精致的锁骨,仰头,亲吻他的唇。他的唇柔软细腻,与她的,慢慢纠缠。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她。一翻身,他将她压在了身下。轻薄的鹅黄亵衣上缀着几星嫩绿的蝴蝶,如新抽的芽,一直开到了他心里。亵衣被他撕扯成段。她心一紧,投入了他怀中,依偎着,她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他抱着她,那样的抱着她,如抱着心中唯一的瑰宝,那样的珍视。
他冰凉的指尖在她纤细的腰侧划过,一阵颤栗攀爬至她的心尖。他似感受到了她的悸动,唇角一掀,魅惑地笑。她羞红了脸,将他搂得更紧。他早已情不自禁,霸道稳住她的唇,辗转吸允,在那一刻,他忽然停止了,迷惘地问她,“我知卿忘不了他,如果我先他出现,卿会不会爱上我?”
在那一刻,要他停下,对于一个男子那是多么不容易。她知道,他忍得很苦,他完全可以任性而为,可他却顾及她的感受。她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目光从迷茫转为了黯淡。她想开口,他却拦住了,“卿别说了,别弄醒了我的美梦。”
他的动作很轻柔,慢慢地吻干了她额畔晶莹的汗珠。他将她抱进被子里,盖好,而他守着她。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溢出,远娡知道,自己把一切搞砸了。她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他转头看她,唇边犹还带了一丝笑意,明朗温柔,但眉心却皱得那样的紧……
她也坐起来,靠在他身上,他轻搂着她,握住了她的手,调侃,“你这小妖精,再引诱我,我……我真的要你了。”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下了丝丝跃起的情欲。
“其实,我要的不是一夕之欢,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一直地陪着我。”他喃喃,说着拥了她卧在榻上,倦意攀爬,他闭了眼睛喃喃,“也只能在梦中才敢如此拥着你了。”一滴泪滚落在她脸上。她悄悄抬头,一行泪自他眼底流出,他仍紧紧闭着眼眸,不愿梦醒。
他竟以为自己真的是在梦中,在梦中也不愿伤害她,自私地占有她,只想她快活。“我知道,你只是把自己作为了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但我要的不是这样,你明白吗?”
“我明白。”这是今夜,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他忽然就笑了,带着笑,他进入了梦乡。
远娡等他睡熟了,轻轻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坐于榻边,静静看着他,那样的看着他,仿若要将他刻到自己心里去。
许久,她才站起,移开莲步,走至铜镜前。镜子里的少女,光洁的胴体美好青春,她细细看着,忽然心中有了丝遗憾。原来她是喜欢他的,辗辗转转,直至最后,直至离别,她才恍然醒悟,原以为今生,自己再不会爱上别的男子。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终究是爱上了睿,却已太迟……
从他衣橱里找了件男装,换上。细细地打扮,不多会,远娡就成了位娇俏的少年郎。今日,是她和睿的最后一天,她只想陪着他。想起昨夜,睿以为只是一场梦,那就让一切留在梦里吧。她从他怀里抽出扯成三段的亵衣,一时三刻不知该往哪里藏。
做工精致的亵衣握在手中,柔滑软绵,纠缠在她的指间,缠缠绵绵。榻上的睿轻轻转动,似是要醒了。远娡一急,忙将亵衣踢进了榻下。睿一个翻转,真的醒了。他犹似不信一般,睁大了眼瞧她,忽然就笑了,“该不会又做梦了?”
远娡似笑非笑回视他,两人相望,忽然都笑了起来。睿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把被子裹住了全身,急得红透了大半边脸。远娡仍是似笑非笑的,“皇上把我贬为了太子身旁的侍女,今早,早早地遣了过来,所以还是由我来侍奉太子殿下更衣吧。”
“恩?太子睡时怎连衣裳也没了?”
他没有在意她的揶揄,只是不信地看着她,只见她的笑意更深了。他心中欢喜,“父皇真的将你许了我?”
远娡笑着点了点头,他也很是高兴,拉了她手,坐于他身旁,“既然父皇将你许了我,我就许你自由身,可好?”他含笑看她。
她仍是微笑。因太子生辰要与百姓同庆,故睿早早安排了早宴,好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远娡。远娡服侍他洗漱更衣,当他裸露着站起时,远娡的脸红了,赶紧从衣橱里取来衣服,披到他身上,再为他系好袍代,如一个真正的妻子。
她的目光停留在锁骨间,流连。他察觉到了,抓了她的手放于锁骨上。两人都想起了昨夜,睿脸一红,自言道:“昨夜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只可惜梦太短暂……”
她吻住了他的唇,不许他再说下去。她的眼神如昨夜一般温柔缱倦,他一怔,忙松开了她,“看我乱想些什么,呵,我不需要这样的礼物。”他喃喃。远娡故作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懂,那只是我的一个梦。”他笑,远娡也笑,那也是她的一个梦。“你不需要懂,我只要你快乐。”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那里传来了令她安心的心跳声,他轻言,“我的心,永远只为你一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