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杨延保渐渐没了声音,孙灿烂在对答的时候,也时而有些走神,满含担忧的目光越来越多地投向身边的杨延保。
“骁勇将军,可是身子不舒服了?”杨延保和孙灿烂的异常总算引起了新月皇的注意。
“臣……”杨延保上前单膝跪地正要说些什么,却只说了个臣字再没下文,反而伸手抱住了头。
孙灿烂一见,知道他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对杨延保的担忧,让她忘记了这是在乾清大殿,只见她上前一步来到杨延保的身后,让杨延保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玉手在杨延保的头上按摩起来。
“可是头疼又犯了?这些天不是天天都在吃太医开的药吗?怎地还是没有进展?”孙灿烂一边替杨延保按摩头部,一边心疼地说道,眼睛微红。
自从杨延保回京城,的确多次请太医院的太医诊脉,新月皇自然也是知道的,为此还多次召见替杨延保诊脉的魏太医。
魏太医据实回报,只说杨延保脉相虽说平稳,可是滞涩现象一直无法根治,想来他脑子里的血块一时半会无法完全吸收。
新月皇在召见魏太医的以后,又召见了其他的太医,问了脑部淤血吸收方面的一些医理,得到的回答虽说与魏太医不尽相同,可是有一点却分外的相似。
“圣上,这脑子里的淤血有的人很快就能吸收,有的人却一辈子都留在了脑部,成为身体内的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会引爆发作。杨将军脑子里的淤血大概就是后一种,可惜了骁勇将军这员猛将啊……”几乎所有的太医都发出了类似的感叹。
只是新月皇心里依旧疑惑,不就头部受了些伤罢了,如何就会得了时不时就会发作的头疼病?
今日召杨延保和孙灿烂进宫,一来是这次边城大捷孙灿烂居功至伟,作为一个国家的首脑,自然是要对其有所赞赏。
由于孙灿烂早已通过杨继业传给他信息,明确表示她并不愿意将功劳归到自己的名下,因此总要找个名头才好召见孙灿烂,于是孙灿烂只是作为杨延保未过门妻子的身份,陪同身体尚未痊愈的杨延保?新月皇。
二来新月皇的确对杨延保的身体有疑惑,而一旦有了疑惑,在没有亲自看过杨延保之前,太医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法让新月皇释疑。
由于是在乾清宫的大殿内,杨延保尽管表情痛苦,脸色苍白,额头大汗淋漓,却只是咬牙坚持,丝毫不肯让呻吟声溢出口来,但他额头的汗,紧咬的牙分明能够表现出他此刻的痛苦。
“快去请魏太医!”新月皇心里的疑惑顿时少了许多,转头吩咐身后的太监。
“陛下恕罪,臣……”杨延保挣扎着向新月皇告罪,只可惜话没说完,人却一下子软了下去。
“杨四杨四,你,你别吓我。”孙灿烂被杨延保一下子带倒在地上,好在右手在地上支了一下,没有太过狼狈,顾不得手掌上传来的钝痛,孙灿烂扑到杨延保的身上,将杨延保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双手依然不停地替杨延保按摩,以期能够减轻他的疼痛,眼泪却再也抵制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
不过片刻时间,杨延保就在孙灿烂怀里睁开了眼睛,见孙灿烂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伸出手来替她擦拭眼泪:“别哭,我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此时魏太医也赶到了乾清宫,一番诊断并给杨延保施了针,杨延保的脸色这才渐渐有了血色。
魏太医收起针对杨延保说道:“杨小将军,看来你头部的淤血极难吸收,以后外出身边一定得带着人,切不可独自外出。”
“魏太医的意思,杨四的头疼病随时都会发作?”孙灿烂听了魏太医的话,心口如针刺一般地疼痛,恨不能立即拖着杨延保进空间,让空间内的池水试一试治疗效果。
“没错,的确如此。”魏太医看了一眼杨延保,眼中是浓浓的遗憾。
“魏爱卿,杨将军的头疼病可否根除?”新月皇没想到杨延保的病情如此严重,此刻倒是真心地为杨延保感到可惜,毕竟杨延保身上的武艺超群,新月皇朝虽说人才济济,可如杨延保这样的将才还是极为难得。
“回圣上,微臣无能。”这脑袋里的毛病,摸摸不着,看又看不见,魏太医着实无法给新月皇准确的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