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恰好有一位男生从江逾白身旁的路过,那人呼吸急促,脚步飞快,狠狠撞到了江逾白的肩膀,冰凉的酒水洒出来,溅到江逾白的手背上。
江逾白出声道:“同学?”
那人猛地转过身,与江逾白对视片刻。
江逾白念出他的名字:“温旗。”
江逾白在林知夏的办公室待过两三天。温旗来找林知夏商量组内课题的时候,林知夏就把温旗介绍给了江逾白。因此,江逾白对温旗印象挺深。
温旗当然也记得他。
不同学院的学生穿梭在他们四周,熟人随处可见。
晚宴气氛热闹,灯光稍显黯淡,温旗穿着一套面料高级、做工考究的昂贵西装,但他眉头紧蹙,脸色不佳,硬生生憋出一句:“对不起,我走路没看路。”
江逾白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上的污渍,又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直言不讳:“洗手间。”
江逾白正准备去洗手间洗个手。
虽然他不想和温旗同路,但是,他们还是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一路上,江逾白一言不发,温旗也沉默不语。他们维持着尴尬而默契的局面,俗称“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他们唯一能找到的共同话题,就是林知夏。
然而,不约而同的沉默,依旧无人打破。
江逾白站在洗手台之前。他打开水龙头,专心致志地洗手。他从小就有轻微的洁癖,要是把手弄脏了,至少洗两次才算干净。
水龙头向下倾注着水流,温旗就站在江逾白的右边。
温旗双手掬起一捧冷水,猛地一下盖在自己的头发上,水珠顺着他的发丝向下滑落,贴紧他的额头,他深吸一口气,又问江逾白:“你抽烟吗,有火吗?”
别说抽烟了。
江逾白连烟盒都没碰过。
第112章社交障碍
温旗今年二十二岁。他在外留学多年,常年独居,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在帝国理工学院念了本科。这所学校的主校区位于伦敦的南肯辛顿,学校附近有三座博物馆。闲来无事时,他经常一个人去博物馆散步,或者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喂一群鸽子。
温旗记得,本科刚开学的第一个月,他经常和同学们抱团。后来,他渐渐发现各种社交活动的乏味与无趣,单调与冗余。每逢节假日,各科各系的一部分同学就会通过qq空间上传他们的旅游和聚餐照片,展示他们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那些照片大同小异——旅游就是蓝天白云、大海城堡,聚餐就是米饭火锅、家常菜、馄饨水饺……温旗手指飞快地一划而过,从不留下任何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