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的不安在看到沈苑不疾不徐地起身,冲他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并道:“父亲大人竟如此能屈能伸,女儿实在佩服。”之后,全都化作汹涌的怒火:“孽障!你到底做了什么?!”
宁裕也满心惊诧。
入得殿来之后的这几息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
沈苑今日着了一身玉白色的素服,但看起来却是神采奕奕,艳色逼人。
她看了看珍妃,又将视线扫过沈仲元和宁裕,满面温柔的笑意,可出口的话却让在座三人脊背发凉:“我做了什么?”捋了捋袖口哼笑一声:“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想日行一善,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团聚罢了。”
沈仲元愣住了,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这孽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来人!”珍妃回过神来,冲殿外喊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让人进来,否则你的旧情人和儿子我可一个都不会救。”沈苑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仍慢条斯理说道。
这时,殿外守着的八名侍卫已经跨进了殿门。
“父亲、魏王殿下,不知你们这几日是否有心绞之症?”沈苑后退两步,问道。
正说着,沈仲元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心口晃了晃方才站稳,只是越皱越紧的眉头彰显着他状况并不好。
宁裕本站在他不远处,闻听沈苑之言,又回想近几日来每到傍晚时分时而发作的心绞痛症状,彻底沉下了脸。
“贱人,你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
沈苑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他气怒得伸手去抓,想要亲手教训这个歹毒的女人。可刚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如沈仲元一般捂住了胸口,闷哼出声。
今日的症状比之前几日更加严重了,他几乎站立不稳。
本坐于正位的珍妃见此情景,慌忙起身行至两人身前,可两人已支撑不住,纷纷坐在了地上。
她一时不知看谁是好。
片刻,她慌乱地转身看向沈苑:“你这贱妇,我杀了你!”
沈苑后退两步:“杀了我容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信我立马会身首异处。可有你的旧情人和儿子给我陪葬,我便不亏了,哈哈哈。”
“你……”
“他们中的毒名唤‘离心草’,如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半月内必然心脏衰竭而亡。”沈苑笑意盈盈地解释:“还记得灵台寺吗?我算一算哈,呀,可真是巧,今日正好是第十五日呢。”
地上的两人即使急怒攻心,也已无力说话了,只能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凌迟着正笑得欢快的女人。
珍妃不愧是能将帝王和阁老拢在手心的女人,心知此时再去怨毒地咒骂沈苑于事无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