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一白盯着董相林怒道:“董相林,你还是不是人,竟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柳元卿见许一白面带愠色,忙劝说道:“一白,柳薇薇不过是一青楼女子,何必动气?伤了兄弟和气可不好了。”
董相林不解道:“我不过是从柳薇薇那里带回了一条丝帕,你何至于如此?”
许一白冷哼一声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那柳薇薇你就不管了?”
董相林想起当初柳薇薇之言,面露惭色,双手按着头道:“管?我怎么管?我又不能娶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不敢去松竹馆?还不是不敢再见她。”
柳元卿在旁长叹道:“暴殄天物啊,凭什么是你?董相林,你这样对得起薇薇姑娘,对得起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对得起我俩么?”
许一白在旁冷哼一声,盯着董相林道:“相林,事已至此,要不你娶了她吧,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但是我可要提醒你,我堂妹必须做正妻。”
“娶她?我不敢啊!”董相林哭丧着脸道。
随后董相林心念一转满眼疑惑地看向二人问道:“你俩见过柳薇薇了?”
柳元卿摇了摇头道:“见是见过,却没有机会单独见,我说为何上次她单独见了你之后就再也不单独见客了呢,原来是等着你的消息。”
许一白只是冷眼看着董相林,心中越想越气。
柳元卿虽是心中同样遗憾,更多的却是艳羡,实在忍不住了,他悄声问向董相林:“相林,那个,那个滋味儿怎么样?”
董相林皱了皱眉反问道:“什么滋味儿?你俩没见过柳薇薇,怎么知晓她欲嫁人的想法?”
柳元卿嗤笑一声对着董相林说道:“这不明摆着的么?你那条丝帕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儿?可别说是磕的。”
说到这,柳元卿眼睛一瞪,看向董相林说道:“相林,该不会是那柳薇薇给你设的圈套?这雅馆可是从不接客的,她这般委身于你,只怕会图谋不轨!”
许一白一听,也品尝出一丝不对的味道,对着董相林说道:“相林,你可曾对她许诺过什么?”
董相林摇了摇头道:“没啊,再说了,元卿,她何曾委身于我了?话可不能乱说。”
柳元卿给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笑吟吟说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啊!”
董相林终于明白许一白和柳元卿话中之意,面色涨得通红,掏出丝帕对着二人说道:“你俩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是不是那些图看多了?这上面的血迹是我的,我的血,擦完了污了丝帕,我就顺势给要过来了。”
“你的血?男的也会流血么?我怎么不知晓!”
柳元卿一脸惊愕地看向许一白,许一白同样是不解神色。
董相林叹了口气,指着丝帕上绣的诗句说道:“这好好的诗句你俩不看,偏看什么血迹,那天不知为何,也许是天气燥热,我鼻子突然流血,仅此而已。”
“真的?”
“此话当真?”
董相林见二人面带怀疑神色,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你们还不了解么?让我爹知道了,不得把我腿给打折了!”
许,柳二人尴尬一笑。
尤其是许一白,方才那般生气,现在有些不好意思,悄声对着董相林说道:“相林,我俩又弄了几张好画,反正你该成婚了,可以拿来观摩观摩,听说咱们平南城来了位画师,还常去松竹馆教薇薇姑娘绘画,我猜啊,这几幅艳图一定是出自此人之手。”
董相林面露好奇之色,悄言说道:“过会儿离开了书院,咱们找个地方去鉴赏奖赏。”
柳元卿却是趁着董相林不注意又拿起了那条丝帕,还闻了闻,刚好被董相林看到,怒道:“快把鼻子拿开,你恶不恶心人。”
丝帕虽是洗过,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柳元卿面带陶醉神色,对着许一白说道:“一白,这丝帕真好闻,上面一定是留有薇薇姑娘的香气。”
这时董相林已经站起身来去抢丝帕,柳元卿见状,伸着胳膊递给了许一白,许一白拿着刚欲闻,见董相林冲着自己扑了过来,便向外跑去,正好撞见好几个人簇拥着付昕翰走了过来。
付昕翰见状,冷哼一声道:“都是圣人子弟,在这学堂中打打闹闹,真是有辱斯文。”
许一白最是看不上付昕翰,自小就是个爱告刁状的主,冷哼一声道:“这不是付大才子么,怎么?又在松竹馆碰钉子了吧,这次作的又是哪首诗啊,说来让我鉴赏鉴赏,看看为何薇薇姑娘将你拒之门外。”
付昕翰同样不喜董相林三人,扫了一眼许一白轻蔑道:“说了好像你能懂似的,男子汉大丈夫,还攥着一条丝帕,当真是斯文扫地,将来可别说本公子与你是一个学堂的,本公子丢不起那人。”
许一白也不甘示弱,嗤笑一声道:“你是顶天立地的读书人,却跑去先生那里告状?付昕翰,告诉你,从小到大,本少爷就未瞧得起你过。别以为薇薇姑娘见过你一次你就沾沾自喜了,还真把自己当作第一青年才俊了,我可告诉你,公子我手中这条丝帕就是薇薇姑娘的,能让薇薇姑娘相邀的,可不只你一个。”
说完他回头看向站在身旁的董相林说道:“是吧,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