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多飞鸟,野兔却没有山中那么多。
四下转悠了一会儿,竟是一只兔子也未看见,不敢走得太远元夕只好随意打了几只山雀,将之用绳子串在一起,搭在肩头,便准备回去。
向不远处瞥了一眼,竟然发现一颗果树,元夕心中一喜,便欲过去摘几颗果子回来。
这两日,吕关雎情绪低落,途中大多只是以水果腹,根本吃不下几口肉食,元夕虽是在山中长大,却也知晓人在悲伤之时该吃些清淡的食物更好些。
还未走上两步,耳边便有吕关雎的声音传了过来,虽是听不清吕关雎说些什么,可如此声调,绝非寻常交谈之语,元夕心中大惊,慌忙转身,向回飞掠而走。
才走不过数丈,他眉头一皱,伸手一扬,原本攥在手中用来打猎的石子向某个方向激射而出。
一人多粗的树干被石子击穿,一道身影从树后闪出,向着元夕这边冲了过来。
并未停下身形的元夕只是回头瞥了一眼,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他宁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才是。
无暇理会宁冱,元夕目光瞥向另一处,心念急转,毫不迟疑地冲着宁冱再一扬手。
宁冱身影微滞,忙扭转身形,向一侧躲去,却发现并未有暗器射向自己,心中为之一怒,心中暗骂一句,便又追上前去,口中却是冲着元夕所看之处喊道:“易先生,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当初元夕给吕关雎喂招的时候,就曾对吕关雎说过,虽然她的掌法练得不错,可却输在内力不足上,若是对上寻常武者,自是可以力敌,可若对上功力强于自己之人,哪怕只是强上两分,也不可硬拼,不然的话,她毫无取胜的可能,最后只怕连一丝逃生的机会也没有,因而在对战之初,就要以退为进,为自己寻求最大的生机。
吕关雎曾不服气道,不战而退,算什么本事?
元夕反问道,难道白白送了性命就是真本事了?习武者,可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而是先自保,只有活下来,才有其他的可能。
在与吕关雎对练之时,元夕也多注重训练吕关雎“躲”与“退”的方法与技巧。
虽然吕关雎不太喜欢这样的训练方式,可她知道,元夕说得对。
当对面那人一掌劈向自己的时候,吕关雎双掌一扬,双掌蓄力,正是流云掌之中风起云涌这一式,向前推去。
“来得好!”
那人口中赞叹一句,“那就让我来看一看,你吕大小姐的流云掌法能有几斤几两?”
话音刚落,人已杀至吕关雎身前,单掌迎上吕关雎的双掌,另外一只手变掌为抓,就要向吕关雎手腕处抓去。
谁料在二人双掌相接那一刻,吕关雎竟是倒飞而出,一个翻腾,人已落在五丈之外。
落地之后,吕关雎毫不迟疑,转身就跑。
嘴角一扬,那人笑了笑,“倒是个聪明的法子,能借我的掌力而退,可非亦是,一不小心,可是容易受了内伤的。”
几步掠出数丈之后,吕关雎转身,见那人并未追上前来,便止住身形,紧紧盯着他问道:“你为何不追?”
那人一副成竹在胸之状,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为何要追?到是你,为何不继续逃了?”
吕关雎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眼向元夕离去的方向。
元大哥应该没走多远才是,方才自己的声音他应该听到才是,为何他还不出现呢?
某非?
目露惊色,她看向那人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你倒是不笨!”
那人轻轻扶手,“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若有心杀你,方才可就不用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关雎冷声问道。
“什么意思?自然是要将你生擒了!”
说完,那人转头看向官道,“五娘,别看戏了,快出来吧!”
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马车之中走出来一名女子,遥遥冲着何向风一笑,“我的楼主大人,对付她一个吕关雎,哪里用得着我出手?怎么?莫非你还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不成?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擅使飞针的,万一给她那张脸扎上几个洞出来,岂不是罪过?”
“楼主?你就是割鹿楼的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