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嗯了声说:“也行”,接着说,“那老宅我还有必要去吗,他们在的话,肯定要各种求情了。”不见对方反倒更清净。
“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吧,主要是让老爷子放心你,顺便你也表达你的意愿,老爷子也好见机行事。”
林湛觉得林澜说得有道理,看看时间,走到阳台给老爷子打电话,先说了说自己的情况,让他不用担心,然后表达自己给他添麻烦了,最后才说出自己对林仁益的想法。
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确定要公事公办,不顾情面了吗?”
林湛说:“他拿着刀子来见我的时候就没顾着情面,我何必顾着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林澜哥说他们夫妻还在老宅,我原本是想明天回去见你,让你安安心心,但他们要是在的话,我就不回去了,不想见他们。”
老爷子看林湛心意已决,加上这事儿虽然说在案件上不算个严重的事儿,但在林家绝对是个严肃问题,刀子都动了,伤口虽然不大,但你这个行为就无法姑息,就算林湛想轻巧带过,老爷子这里也不可能轻轻放下。
别说是跪着求情了,就是以死相逼,他也不可能轻饶。
之前还留着一分情面,毕竟都是老林家的,虽说林氏基金的生活费没再发了,可这两夫妻可还在林氏工作,只是没有以前清闲,油水也没那么大,本是给他们个教训,要是表现的好,没准后面就又恢复了基金发放。
现在闹这一出,别说基金生活费,工作都不会再管了。
自己弄的苦果,自己吃。
一味的宠溺孩子,倒头来害得可是全家。
可怜林仁飞这孩子,能力出众,在为人处世上也是尽善尽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这对夫妻老来得子,竟然昏了头,宠成这个样子。
老爷子斟酌着说:“好了,我明白了,你人没事就好,他们夫妻我来处理,你就好好休息吧,学校那边请假了吗?”
“请了,爷爷不用担心我,伤口不严重,应该很快就好了。”
“那就好。”
后面说了几句,林湛看看时间,知道老爷子该休息了,就没再
说什么,默契地结束通话。
林澜在为林湛的事情操心,请律师,还在他身边陪着,林湛也不好意思提什么怕我妈知道担心崩溃,现在林傲涓毕竟不在身边,他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正为你的事情操心,你怎么好把人赶走?
而且他这个时候,经历这样的事情,说实话,一个人可能会很郁闷烦躁,有人陪着,的确好很多。
只是林湛克制地没有去靠近林澜,不想让对方误会。
但林澜并不这样,他看林湛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表情有些苍白,颇有点楚楚可怜,忍不住坐到旁边,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说:“需要靠一会儿吗?”
林湛还假模假样的抗拒了一下。
“算了,我没事,其实没那么脆弱。”他是真的在努力和林澜保持距离,可是为什么每次他有什么事的时候,这个家伙来的都还挺及时,让他既感动又怕牵绊更深,其实这样挺痛苦的。
林澜谆谆善诱说:“你说你担心涓姑知道,但涓姑现在还没出来,等她康复后出来再跟我保持距离也不迟,现在你都这样了,还硬扛着做什么?”
林湛嘟囔着说:“分开不也得适应吗?”
林澜听到这话,心里触动了一下,哼了声说:“我当你没心肝,没良心,分开根本不需要适应,干脆利落,看来都是装得。”
林湛叹了口气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的,我只是觉得,过于伤心并不会缓解什么,该面对还是要面对。”表现的冷漠点也没什么吧。
林澜把林湛带到怀里说:“可你喝醉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喝醉后,粘人又傲娇,还有点蠢蠢的,比清醒时更勾人。
林湛虽然很想就这么靠着,但思前想后人不能因为一时的问题就暴露出软弱犹豫的一面,这样只会让问题越来越难搞,直接从林澜的怀里离开,然后还往旁边挪了挪说:“我虽然很感谢你帮我请律师,又帮我叫外卖什么的,但我们都已经说好了要分开,就不要一直这样牵扯不清,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而且请律师叫外卖这种事,我自己就做了,你做了我感谢你,你不做其实也没什么。
林澜本来还有点旖旎想法,但林湛这一举一动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样子,给他气得脸都有点绿了。
林澜说:“你果然是个没心肝的家伙。”看来做什么都没办法撼动你要跟我一刀两断的想法。
林湛语重心长地说:“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好,不然等到我妈从医院回来,再分开,肯定更难受,长痛不如短痛。”
林澜说:“要不是你手受伤,我真想直接把你按在沙发上这样那样——好了,你不用说了,说来说去,我就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罢了”说完站起身,拿上外套,语气冷冷地说,“不打扰没那么脆弱的你休息了。”
林湛坐着没动,看着林澜离开。
林澜没走多久,赵霈忽然从学校来到了林湛的公寓外,林湛给他开门后,他立即发现了林湛包扎好的手臂。
“你手怎么了?”
林湛说:“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看到赵霈出现在他门外,他还挺惊讶的。
赵霈说:“你下午跟我说话有气无力的,我以为你生病了,怕你不舒服,思前想后在学校关门之前出来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