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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穆桓止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原来真的是哭了的。&ldo;林然，我没事。&rdo;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听都像有事。林然刚想安慰几句，穆桓止又问他：&ldo;现在是什么时辰？&rdo;

&ldo;刚过了卯时。&rdo;

时辰尚早，穆桓止重新躺下，想再休息一会。林然给他掖好被角，然后退了出去。

穆桓止擦了擦眼角仍留的泪痕，极小声地说：这要不是梦该有多好啊。

然后小睡无梦。

早食结束，穆桓止就跟着拂诺下了山。雾宿山晨雾还未褪尽，走在山间小道上，总叫人担心会不慎掉下去。许是拂诺感应到了穆桓止的担心，他牵住穆桓止的手，让他找到了些些安全感。

拂诺的手很凉，但被他这样牵着穆桓止却感觉很舒服。

&ldo;今天你话很少。&rdo;拂诺感到奇怪。

难道我平日话很多吗？穆桓止毫不自知地想，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肚皮，道：&ldo;早食吃的太急，又饿了。&rdo;

&ldo;……还有一段路程，等到了镇上，师傅买好吃的给你。&rdo;

&ldo;师傅有钱吗？&rdo;穆桓止可没忘记拂诺说过自己吃饭都是靠蹭的。

&ldo;师傅没有，可以找师叔嘛！&rdo;这理所应当的语气，穆桓止竟无法反驳。

穆桓止一下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叔来了兴趣，长得好看的不如口袋里有钱的，因为往往是后者更能走遍天下。穆桓止觉得这位有钱的师叔的大腿，无论如何也得抱紧了。于是打着这样算盘的穆桓止忙问：&ldo;师傅，我这师叔是什么来历？&rdo;

拂诺又奇怪了，&ldo;你之前不是不感兴趣吗？&rdo;&ldo;

穆桓止心虚一笑，&ldo;左右无事，不如听师傅讲讲。&rdo;

&ldo;原来如此。&rdo;拂诺了然了。&ldo;你师叔叫轩墨，我与他师承一人，都拜在无垠道长门下。&rdo;

这种说了和没说是一样效果的话，让穆桓止一度无语凌噎。

正无语间，听到拂诺又补充，&ldo;还有，你师叔长得挺好看的，虽说赶你师傅我是差了一点。&rdo;

这种专属于拂诺的不要脸的自信让穆桓止再度无语凌噎。

拂诺又说：&ldo;待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啦，激动吗？&rdo;

激动的是你吧，师傅！握住穆桓止的那只手传来的力道让他小脸微皱，穆桓止抽出手甩了甩，抬头见拂诺在看他，只好敷衍地点点头，算是承认。

敷衍过后，不想拂诺突然蹲下来按住穆桓止的肩膀，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ldo;那你来雾宿山之前对为师也怀过这种心思吗？&rdo;

说实话没有。当时光顾着伤心了，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啊。虽说穆桓止在林然那里问了关于雾宿山的种种，但也没对他这位师傅抱有期待。现在看来，当时不抱有期望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在他的人生过往的经验里，往往期望越大，期望落空的几率就越大。

拂诺仍看着他，那双眼里盛的期待太满。诚然，穆桓止是个善良的徒弟，他不想因为他的耿直再伤却一个人的心。虽然拂诺脸皮够厚，但穆桓止还是违心地说：&ldo;当然了，肯定期望过啊！&rdo;

&ldo;那和你所期望的差的远吗？&rdo;拂诺继续问这种让穆桓止违心回答的问题。

又是个说实话伤人心所以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搪塞过去的话题。穆桓止心里叫苦连天，面上还得装得一派真心实意，&ldo;当然不远了，&rdo;才怪，&ldo;和我期望的一模一样。&rdo;这点不假，和他料想中的半吊子师傅相差真的不大。

&ldo;真的？&rdo;拂诺高兴的反问，穆桓止含痛点头，说一句：&ldo;不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