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桓止还是有些怕,在他睁眼前的这短短一瞬里,他琢磨玄衣人杀人时是不是还有个讲究‐‐‐得让人把眼睛睁着看自己是怎么被他杀的。于是,他只是虚虚将眼睛开了半线,待看清情况后,一双眼倏然瞪大了。
原来,玄衣人没立刻杀了他们不是因为有什么破讲究,而是他现在有了新麻烦!
穆桓止哆嗦着一张嘴问顾念景,&ldo;……哥,哥,他,他怎么出来了?我……我昨天明明把他锁牢了的。&rdo;
原来,那新麻烦正是昨日被拂诺他们制服,又被穆桓止用婴儿臂膀粗的铁链锁在屋子里那药傀!
顾念景动了动腿,发觉还是疼,&ldo;我怎么知道。许是你没锁牢呢。&rdo;
穆桓止笃定道:&ldo;不可能。我昨天仔细检查了几遍才走的,师傅当时也在场。&rdo;
顾念景嗤道:&ldo;拂诺?得了吧,纯二百五一个,你还指望他?&rdo;
&ldo;……&rdo;穆桓止决定不再多说,于是转移话题,道:&ldo;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跑路了?&rdo;
顾念景:&ldo;知道你还问!&rdo;
穆桓止:&ldo;你不也没说吗?&rdo;
&ldo;……&rdo;顾念景:&ldo;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被拂诺教成了一个傻子。真是亲承了你师傅他衣钵。&rdo;
穆桓止回嘴:&ldo;是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认了你做哥哥。&rdo;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顾念景道:&ldo;小兔崽子,有这时间和我打嘴炮,不如快扶我起来跑路!&rdo;
于是穆桓止赶紧把顾念景扶起来,见那边打的正酣,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心里隐隐高兴,暗想:果真是天不要我亡。然而,高兴的太早。
才走七八步,喘成牛一头。顾念景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体格自然是比他要大,加之左腿受伤,使不上什么劲,所以他左侧体重都压在穆桓止身上。
顾念景听穆桓止喘成这样,即使是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间,他还是没忍住不合时宜地问了一下,&ldo;二狗,你是不是肾虚啊?怎么喘成这样。&rdo;
&ldo;……&rdo;你自己多重没点准数吗?!穆桓止虚虚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还有,他现在十二万分的后悔当初在顾念景面前胡诌他叫林二狗。现在听顾念景叫这个名字,他只想一头撞墙。
顾念景见穆桓止不搭理他,还来劲了。他转了转脑袋,又说:&ldo;真是肾虚也别不好意思。我以前在黑风寨的时候有个手下专治肾虚,赶明儿带你去瞧瞧。&rdo;
&ldo;……&rdo;穆桓止好心提醒他,&ldo;黑风寨在你来这儿的不久就散了。&rdo;
顾念景嘀咕:&ldo;又不是全走了。&rdo;
穆桓止心累道:&ldo;哥,我觉得咱俩先脱身为妙。身为跑路的,得有点跑路的自觉。&rdo;
顾念景道:&ldo;我就是关心关心你。男人肾虚可要不得。&rdo;
&ldo;……&rdo;穆桓止想:我肾虚与否与你又没多大关系。瞎操心。嘴上还是道:&ldo;那我真是谢谢你了。&rdo;
顾念景:&ldo;客气啥。应该的!&rdo;
穆桓止:&ldo;……&rdo;
涑奚和这药傀过了数招后,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但他还没细想,就见刚还伶牙俐齿装疯卖傻的那少年扶着他口中的&ldo;哥哥&rdo;一步一步往门口挪。跑路还不忘带着受伤的拖油瓶,还真是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