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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在往后的许多年里,这些人慢慢散落在人海,有些人不堪重负,辞职离开,也有些人停薪留职,之后就干脆下海经商去了。

金川案是他们心里抹不去的伤疤,是他们人生失败的标志。而张小兵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糙‐‐他活着,就永远在鞭笞和谴责这些参办干警的良心。他们总在夜里想起,是自己的无能,让这个孩子家破人亡。

没有人能忘记张小兵那时的眼睛,又大又黑,它原本应该充满纯真与欢笑,而他躺在病床上,像完全被抽走了灵魂。

生亦如死。

只有房正军和陈国华,依然留在岗位上。

凶案未破,永不言弃。

张小兵不能长久地留在医院里,医生和法医给出的建议都是一样的:&ldo;他是心理性创伤,所以不肯开口说话。&rdo;

法医则给出了更加明确的建议:&ldo;如果是为了破案,当然是越快让他说出实情越好,但如果为了这个孩子的健康考虑,还不如不要提这些事了。&rdo;

房正军要带这个孩子远离金川县,那里毕竟危险,熟人太多,于保护不利。商量再三,他把张小兵带到了自己所辖的芝川,安置在芝川福利院。

&ldo;怎么办啊,喂饭也不吃,游戏也不做,说话也不说,晚上一直尿床。&rdo;福利院院长头疼:&ldo;十一岁了也是大孩子了,这是不是弱智啊?&rdo;

院长真不知道房所长是从哪儿弄来了这个傻孩子,房正军不肯说,只是严厉地告诉他,这孩子十分重要。因此她只能委婉地抱怨:&ldo;这要怎么带啊,光是天天给他换床单就晾了一院子。&rdo;

房正军二话没说,次日,福利院就收到了二十张床单,和房队长的一张存折:&ldo;这是我一年的奖金,陶院长,无论如何,你帮帮这个娃娃,他太可怜了。&rdo;

……这说是私生子吧长得也不像,要说是两不相干吧,房所长也太疼这个孩子了。

陶院长无话可说,只是点头。

那半个月里,房正军每天都偷偷摸摸地往城北福利院跑。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有这样细心过。

不只是怜悯,还因为自责,因为愧疚。

他不知如何向张小兵开口去问。张小兵甚至无法接受他父母的死讯,他在福利院里发呆和打转,像是等待父母来接他回家,而他盼来的,永远只有房正军。

房正军知道自己对不起儿子,给张小兵买过的东西,房灵枢从来没有得到过,给张小兵换过的尿布,房灵枢从来没有享受过,给张小兵喂的饭、唱的歌,房灵枢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

他无法忘记那天房灵枢拖着书包,在路上哭着找他,几乎要被车撞死,房正军又急又怒,先在他儿子头上痛打几下,又问:&ldo;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在学校等吗?&rdo;

房灵枢像个小姑娘一样放声大哭:&ldo;你答应我的!学校都关门了!&rdo;

&ldo;十五了!大孩子了!灵灵,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儿让我不操心?&rdo;

房灵枢气得大骂:&ldo;你为我操过心吗?你也配!&rdo;

那天他们到底没有去成游乐场,房正军给房灵枢买了一个裱花蛋糕,房灵枢当面把它扔在马路上。

&ldo;小孩吃的,谢谢,我不要。&rdo;

从那时开始,房灵枢比过去更难说话了,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眼巴巴地拖着他的童年,一直拖到了十五岁,而房正军终结了这一切。

童年在他生命里完全消失了,他被迫迎来了迟到而叛逆的青春期,他变成一个古怪的少年,张扬又乖僻。

忠孝难两全,房正军想,灵灵好歹还有他亲妈,而张小兵什么也没有了。

或许是因着他的一片诚心,张小兵终于开始自己吃饭,渐渐地,也不尿床了。他逐渐恢复了一个十来岁孩子应有的生理功能,只是依然沉默寡言。

就在那一天,房正军下了班,照样过来看顾张小兵‐‐他从后门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张小兵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玩蜡笔。别的小朋友都在前院做游戏。

见到房正军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玩蜡笔。他没有黑色,于是用赭石在纸上用力涂抹,赭石里混着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房正军仔细辨认那张画,长头发的,可能是女性,代表母亲,黄头发的,可能是老人,代表祖母,蓝头发的两个,互相交叉着线条状的手。

那也许就是凶手的象征。

但父亲在哪里呢?是否意味着,张小兵窥视到凶手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遇害?

这张简单的涂鸦,含着难以尽述的恐怖氛围。它远远偏离了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绘画技巧,显得过于笨拙,甚至有些低智,但它表现得这样强烈,让人一眼就联想到阿陵案的现场情况。

画面里没有灯光的表现,却仔细地还原出了凶案现场的家具格式。人物表情一片混乱,那也许就是张小兵内心的投射。

房正军看得出了神。

他俯下身去:&ldo;孩子,在画什么呢?&rdo;

张小兵全身哆嗦了一下,他捂住那张画,在纸上乱涂起来。

房正军于是掏出一兜橘子,先去洗了毛巾,给张小兵擦手,又给他围上干毛巾:&ldo;不看不看,叔叔不看,叔叔喂你吃橘子,好吧?这橘子可好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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