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他,她的眼中稍稍闪过一丝光亮,却实在欠缺活力,咳了一声。
晏沥没回答,利索地走了进去,关上门。
砰地一声将冷冽的风隔绝在外。
柏菡弯腰低头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给他,起身时有些摇晃不定,晏沥用手抵住了她的背。
“母亲让我给你们家送来的。”
他将手里的礼物递过去,柏菡垂眼,伸出纤细如柳的手接过。一递一接之间,他们的指尖相触,又快速抽离。
晏沥的手半悬在空中,皱起了眉。
她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手却比刚从外面进来的他还冷。
“谢谢。”
她低着脑袋把东西放到墙边,轻声说。
相顾无言,最后是柏菡先开了口。
“还有事吗?”
“你父母呢?”晏沥问。
“出差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年后吧,没说具体时间。”
晏沥顿了顿。
“张姨呢?”
“辞职了。”
……
柏菡伸长了脖子仰头看他,似乎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所期待。
良久,听他淡淡说了句:“嗯。”
门一开,外头又是风雪。
他独独留下一个“嗯”字又消失不见了。
柏菡去厨房倒了热水灌入干涩得疼的喉咙,一口气喝了两杯嗓子才润了些。
放下水杯,她郁闷地靠在冰箱上。
他问了那一大堆是为什么?是关心?
那怎么就没有了下文。
晏沥是没了下文,谁知隔日晏廷却打了柏家的座机。
柏菡接起听见是晏廷的声音,顿时清醒,有些正襟危坐。
相比起来,她和林沐琴更亲一些,晏廷也是个忙于工作不着家的人,他们只寥寥说过几句话,每次谈话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威严。
“晏伯伯。”
晏廷直入主题,“听说你父母这几日不在家,年后才回来,这年还是得过的。你愿意的话,上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总吃外卖和速食不好。”
柏菡愣愣地应下了,晕乎乎地收拾了些衣物和书籍。
她可以和晏沥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吗?
实在有些不真实。
打开门,正巧一阵风朝着这里吹来,灌入喉中。
晏沥站在门外。
与天气比起来,他穿得实在单薄。
一件高领毛衣,胸前敞开的一件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