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应声突然怒道:“三妹,你何必与她口舌呢,以我看先砍他一条臂膀,有什么秘密保他都会一古脑说出来,到时他会求着与我们说,至于听是不听,那还得看我们有没有兴趣一听呢。”
燕皝急忙道:“好了,你们不用问了,我都说了算了。其实我是百济国左平大人燕首的三公子,左平乃是我国中十六阶官位中最高的官位,共有五位大人。你们今日在楼上遇到的那人叫真勿潜,他与家父同为左平大人,交情甚好。家父自幼送我到中原学剑,但我学剑不成,只学了中原的诗词歌赋,今日刚好真伯父也来到了中原,还约了我在此处一见,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我,他……他一直不会什么武功的,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几人都是一怔,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是百济国左平大人的三公子,不过这少年标鲜清令,卓朗不凡,确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他这番话也令公孙芷四人信了一半,那儒衫谷应声拉着他们,低低地道:“大哥,这小子说的倒象是真的,他对百济的国事很了解,这些他凭空是绝难想得到的。”
公孙芷暗暗松了口气,道:“我早说过了,当然不会有错,这人姓燕,确是百济国八大姓氏之一。而且与我们交手之人,分明是高句丽人,难怪他说这真勿潜有点奇怪。”
三人商量了一阵,那谷应声走过来,问道:“你……真的姓燕?”
燕皝不满地抗议道:“这还有假,我父亲姓燕我自然也姓燕了,你们若是不信,可拔出韵儿姑娘手中的剑一看,那上面有个‘燕’字,这柄剑可是我父亲专门为我觅的名剑,这是绝无假的。”
谷应声闻言,果然取过那柄长剑,拔出一看,那剑镡之上果然有个‘燕’字,这时他们对燕皝的话信了九分,至于高句丽人为何要杀这个少年,更容易解释,天下谁人不知高句丽人向来与百济人为敌,但他们的仇恨却白白搭上了自己一条人命。
韵儿闻言,愈加同情这个年轻人,怯怯地道:“燕公子,你……你的父亲会不会是欠人很多钱,所以才……”
几人闻言俱笑他天真,莫傲道:“这少年的话虽然可信,但你的朋友却杀了我们从晋国吴下请来的相剑大师,此趟我们白萍洲红叶山庄之行怕是要负了主公的期望,这该如何是好呢。”
谷应声听过突然大怒,一把抓起燕皝,怒道:“都是你小子惹的,老子管你是什么狗屁左平,先杀你你解恨。”
燕皝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地道:“慢着!”
公孙芷也想不到她二哥会突然发难,一个不留神儿燕皝已被他制住要害,顿时芳心大惊,满面惊急地叫道:“二哥切慢,你先放下燕……他,我们……有话好说。”
谷应声全然不理会她,一双剑眉突然挑起,星目神光暴射地怒视燕皝,道:“小子,你不想活了,死到临头,还敢对老子大声大叫的乱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看了公孙芷一眼,冷冷地道:“这时候什么人也救不了你,实话告诉你罢,我谷应声平生最讨厌小白脸,第一次见就很不喜欢你!”
燕皝急忙放低了声音,道:“前辈,不是我嗓门大,其实你们说的荻花洲……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是相剑高手呢,光从我的‘定燕剑’你们也能看得出了。”
这番话却比任何大吼都管用得多,莫敖闻言果然一怔,急忙喊谷应声将他放下。那谷应声虽然不喜欢燕皝,但他大哥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况且此事关系到他们主子的命令,但一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愿,目射神光地挑眉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扔出老远,狠狠地将手中长剑击地,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燕皝心中暗笑,这谷应声看起来虽然最是文雅,外表分明一副文士风流。但其实他的脾气比那粗犷的莫敖还要爆燥。其实这也并非一定,有道是关己则乱,他的气可能是冲着公孙芷发的也说不定。
公孙芷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连问他伤了没有。燕皝洒然地摇了摇头,丝毫无惧怕之色,但韵儿却转身轻拍胸口,吁了口气方转过身。
莫敖道:“你也懂得相剑?我不相信。”
燕皝道:“你们知道我与黄博台兄弟是怎么认识的么,我若是不懂剑,又怎么会与他一见如故。就拿你们三位来说吧……”一言及此,他扫了他们三个手中的长剑,一笑道:“雷大侠手中之刀刃曲如蛇,剑脊高耸,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昆吾宝刀’……”他顿了一顿,看那莫敖神情大讶,实在与承认无疑,接着道:“谷应声前辈的剑很少出鞘,即使出鞘也一发而收,状如流星之闪,怕是‘流星剑’;而公孙姐姐的剑光华凝郁,其势若长虹饮涧,怕是‘台虹剑’,不知我说得对是不对?”
那三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燕皝说的一点不错,他的眼光的确很准,连韵儿亦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时那谷应声也不禁惊讶地转头,和那莫敖相互使个眼色,莫敖轻咳一声,道:“既然燕公子看出了我们刀剑的名字,不知阁下可知道他们源自何人之手?”
燕皝当然知道他们有意考问,遂道:“这有何难,这两剑一刀乃是当年三国时吴国孙权所铸,当时吴帝只铸了六柄名剑,一柄宝刀,他们分别是:台虹、紫电、辟邪、流星、表冥、百里。而三位前辈就握了三柄,实在是惊世骇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