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序嘴上问:“您一人儿忙得过来吗?”内心想问:陆林钟有没有和你一起在致天加班?
“还好。”
“······哦”安槐序趿拉着拖鞋在客厅里绕了大半圈,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有人和你一起加班?”陆林钟在吗?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有。”许终玄风轻云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安槐序扶额,要不直接问吧,拐弯抹角也不是她的强项。
安槐序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腾出来的左手抽了一张面巾纸揉在掌心,吸干上面薄涩的汗,下定决心:“终玄,陆——”
听筒里传来一声极细的声音,袅袅像一抹轻烟,比起往常嘶哑幽沉,“许总——”
安槐序:“!!!”
安槐序心里忽起忽落,得知陆林钟没事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可陆林钟没事却不回消息她刚松下的气又提了上去。
安槐序挂断电话,姑且当做陆林钟忙到没时间回消息吧。
一个下午过去,石沉大海。
一个晚上过去,杳无音信。
安槐序把闹钟调好,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本就空荡的房间变成了无边的黑暗。想念,让一个习惯孤独的人变得惧怕孤独。
她抱紧身上的被子,辗转难眠。
周一清晨,安槐序抚顺自己一头睡炸了的小卷毛,踏着朝阳踩着点,跟着汹涌的人潮塞进了地铁口。
“我的天哪!”
一波又一波的人神色匆忙地往电梯里冲,安大小姐像是裹挟在洪水里的泥沙,被人群推搡着过了安检,推搡着扫码,推着上了电梯,推着到了候车区。
由于缺乏挤地铁经验,连续三趟地铁,安槐序元神都要散了都没能上去。
安槐序:“······”
时间分秒流逝,迟到是必然的,只是迟到多久的问题罢了。安槐序小姐脾气一上来,索性不挤了,由着人流带进车厢,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车门上,动弹不得。
地图预计一个小时三十分的路程,她本来就没挤上去,还要换乘,足足多花了两个小时,到单位已经十一点多了,好在,还是幸运地赶上了食堂的午饭。
早上挤地铁已经消耗了安槐序一天的精神气,她在办公室里萎靡不振坐了一下午,陆林钟还是没有回她消息,从昨晚到现在,已读还是已读,没有后文。终于熬到快下班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给陆林钟发信息:吃饭了吗?
安槐序心想,最好还没吃,这样她就能带陆林钟去吃饭。想到待会能和陆林钟出去吃饭,安槐序瞬间满血复活。
半个小时过去,天已经渐渐暗下来,送达还是送达,都没有变成已读。
安槐序默然地离开办公室,踩着晚高峰的点,搭地铁去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