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这下既感觉到惶恐,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放不了什么豪言壮语,只小声地保证:“我会尽力的。”
将双肩包妥善地放回纸盒里装好,又询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譬如,解约合同什么时候签,之后还会有什么程序,需要她多久开始工作,经纪人会是谁等等。
柳逾白只说:“你只管认真备考,在学校里好好待着。”
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好好享受作为普通高中生的最后一段校园时光吧。
现在,柳逾白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自然他怎么说,梁司月就怎么做。
梁司月解锁手机看一看时间,惊觉早就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便说:“柳先生,你不是还要去办事么,我今天就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
柳逾白:“……”
梁司月要去拉车门,柳逾白叫她坐好,载她到小区门口去。
等到了门口,梁司月下车前问柳逾白能不能等她一下,“家里还有蛋糕,我给你拿一块下来。”
柳逾白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吃。”甜,腻,而且,让他吃剩的?
梁司月也不勉强,下车了,冲他摆摆手,叫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柳逾白叫住她,最后叮嘱一句,叫她记得跟梁国志聊一聊,毫无疑问,司机这工作是保不住的,最好赶在潘兰兰发难之前主动请辞,否则极有可能被她用些不磊落的手段使绊子,临走了还要被她恶心一遭。
梁司月抱着礼物袋子,乖巧地点点头。
却没立即走,就站在原地,欲说无言地看着他。
柳逾白转过头去。
年轻女孩瘦瘦高高的身形,穿一件白色羽绒服,黑发雪肤,俗气的形容是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叫他想起几年前头一回见她,她轮廓还未长开,只有眼睛给人的印象极其深刻;后来隔老长时间见一次,每一回见都觉她比上回出落得更有辨识度,至如今,变成这样轮廓清晰而气质清冷的模样,笑起来,却也不乏亲和度。
他早早觉得她是个演电影的好胚子,如今时间证明他确未走眼。
在她成年生日的这一天,将她纳入麾下,多少有几分宿命感,曾经一念间放走的人,兜兜转转还是要来自己手底下。
柳逾白问她:“还有什么事?”
“没有。”梁司月笑笑,“就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柳逾白却仿佛不吃她这套,“该哭的今天就哭过了,等出道之后……”
“我已经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