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两位丫鬟识趣地退出了卧房。
走到廊下里,妙意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夫人生气了?”
妙如望了望漫天的飞雪,感慨万千:“我却看不出来,究竟是谁气着了谁。”
妙意眨眨眼,不解:“夫人气急败坏,将军气定神闲啊。”
妙如:“那得看将军能定多久了。”
……
她说得没错,将军大人在卧房里已经快定不住了。
他终于放弃了手里看不进去的兵书,皱着眉头问贝安歌:“所以你能回床上去了吗?”
贝安歌瘫在宽榻的坐垫上:“最终都是要起床,睡在哪里不重要。”
终于把这句话还回去了,爽!
见她占了自己睡觉之处,不仅以牙还牙,而且老神在在,完全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元阙扬眉,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喜床走去。
贝安歌一看不妙啊,这是反将自己的一军,元阙反而上床睡觉?
那可是软席锦被、高枕重帘,那是贝安歌的安乐窝啊。
怎么可以被他占掉!
“不能穿衣服上我的床!”贝安歌大叫着,腾地从宽榻上弹起,要冲过去阻止元阙。
贝安歌还没冲到床前,元阙纵身一跃,瞬间在贝安歌跟前晃出一道白影。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元阙已经跃回到了宽榻前,冷漠脸上竟然有了得意之色,在贝安歌的愣怔之中,不仅慢悠悠躺上宽榻,还将两条腿交叠,翘在了宽榻扶手上。
嚣张。极为嚣张。极为幼稚的嚣张。
这还是睡觉都要抱着破云刀的死神大人吗?分明是抢座成功的小学生。
贝安歌不认输,小手一挥,气象万千:“算了,姐姐大发慈悲,就把这宽榻让给你睡。”
“记住,是我让给你的!我要抢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什么叫分分钟?”
“……”
“什么叫实心球?”
“……”
贝安歌语塞。这人到底听到了多少,居然攒着一起用,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发动死亡攻击。
正要继续斗两句嘴,外头突然穿来凌云的声音。
“将军,宫中急报。二皇子遇刺。”
元阙猛地从榻上跃起,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收而尽,换上了杀气腾腾的暴戾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