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数秒,轻哼了一声。
月黑风高,树影密遮,张旭辰的脸朦胧不清,我听不懂他是奚落我还是被逗乐,心情忽起忽落,手指偷偷抠墙顶水泥。
张旭辰嗓音带笑:“行吧,我先下去,你再下来。”
说罢,他径自跳下,面对我伸手:“来吧。”
他双手端得极平稳,可我的心却要跳离喉咙,堵嗓子眼发不出声,近乎呆滞地挪腿、沉身,忽然双手腾空,被他牢牢接住。
张旭辰环抱我的大腿,手肘卡臀部,我能想象他肌腱分明的手背暴起青筋,就像那天扛箱子一样,性感有力。
我微微猫腰,手抵着他肩膀,这是作为女生最后一点点的矜持,不然我可能会激动地搂上去。
月色驱散阴云,冬风擦得月盘子锃亮,大片光芒在人间流动,我能看清他一双眉目,眼底深远幽暗,像能把魂魄吸干。
我甚至错觉,他下一秒就要吻过来。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的喉结沉沉浮浮:“易娴,”顿了顿声音,“你好重。”
她好轻。
我抱住她的双腿,觉得她像我家那只猫,一样圆碌碌的脑袋,圆碌碌的眼睛,随时能炸毛的小脾气。
她很害羞,手死死抵着我的肩膀,头压得很低。月光变亮时,耳垂粉|嫩透明,细绒毛围耳廓一圈,像月亮长毛的边沿,青涩可爱。
我喉咙发干,差点就要吻上去。
但我不能,不然就是流氓登徒子,会把她吓懵。
我不由自主地说:“易娴……”
你好美。
“……你好重。”
幸而我及时打住,没把这句话进行到底,易娴显然炸毛了:“我哪有重?我才九十多斤!我可是一米六八呢!”
我掩饰地笑:“开个玩笑啦。”
她挣扎着要下来,我收紧胳膊:“别动。”她的脊背一瞬挺直,我继续说,“下面淤泥有点深,会把鞋子弄脏。”
她低头,看了看淹没到我脚背的淤泥,满脸歉意:“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重了,对不起……”
我没发话,抱着她往旁挪,每一步走得极小心,生怕把她给摔了。
等走到硬壳地,我矮身将她放下。易娴满面红热,目光无处安放,不知是不是我唐突了她。
回学校的路上她一反常态,除了“谢谢”“再见”,其余没讲半个字,我越来越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更不敢随意发话。
深夜我翻来覆去,脑海总蹦出她各式各样的言行,尤其月色下透明的耳垂,还有颗鲜红小痣。
失眠到凌晨两点,qq进来一则消息:「张旭辰,你缺女朋友吗?我觉得我可以。」
表白,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