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的。”程杏飞真心实意的说,“沈导演能给我牵线,特地为我跑一趟,我就很感谢了。”
“不用感谢我。”沈郁休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保姆车,“毕竟,你也帮我圆了一个梦,不是吗?”
……
华兆尹是整个首都最低调也是最奢华的餐厅,主打素斋,实行会员预定制,出入皆是名流。姜院长喜抱金孙,她女儿提前三个月在华兆尹订了位子,小范围地发了一圈请柬。
姜院长不想把这么一个喜庆的小场合弄的太“虚假”,于是提前声明,这次百日宴不收红包、不收昂贵的赠礼。
这样一来,程杏飞提前准备好的一套纯金长命锁和龙凤镯,就根本送不出去了。
姐说“还是拿上吧,就算姜院长说不收礼物,你难道以为其他人就都不送了吗?你要真空着手去,才会尴尬呢。”
程杏飞一时有些为难,她既觉得姐说得有道理,又怕弄巧成拙,让姜院长不喜。
花昭一听,忽然插话“这很简单啊?小宝宝的百日宴,送金子也太俗气了,你不如送一幅画,又文雅又有寓意!”
“送画?”
“是啊。我父皇喜欢绘画书法,上行下效,所以花朝很流行送这些东西的。在花朝,每逢添丁,都要送一幅‘百子图’、送一件‘百子衣’,就算没有百子,也要画个十子、双子,总之画面越热闹越好。”
“百子图?”姐皱眉,“这倒是个好主意,但这种时候,哪里找得到会画国画的人啊?若是买一张名家名作,肯定价格不菲,姜院长绝对不会收的。若是随便请美院学生糊弄一张,那又入不了姜院长的眼睛。”
“这事就交在本宫身上吧!”花昭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给你们变出一张又值钱、又不要钱的作品!”
程杏飞“?”
又值钱、又不要钱?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画?
程杏飞一肚子疑问,不知道花昭能从哪里变出这样的一张画,从不可能是她自己画……
――咦???!!!
只见花昭不知从房子的哪个角落抱出了一堆画材,她左看右看,见只有餐桌最宽敞,便大手一挥把餐桌腾空,然后铺开画纸,调好颜料,她手持毛笔,悬腕沾墨,凝神盯着画纸三秒,然后落笔――
直到这一刻,程杏飞才真的发现,原来书中说的“下笔如有神”是真实存在的。
花昭几乎不用思考,落笔便成画。这幅画并不大,也就a3大小,她的笔尖沾满墨水,姿态轻松写意,仿佛信手拈来一般。
不过寥寥几笔的功夫,一名娇憨圆润的胖娃娃就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虎头虎脑的小朋友挤在一起做游戏,明明是如此简单的笔触,但画中人的神情却生动可爱。垂髫顽童穿着颜色花哨的新衣,你拍手、我踢毽,还有人在放风筝……
花昭作画时,神情非常专注,她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分钟,一直在不停的画着。
花朝虽然历三世而亡,但短短百年里却诞生了数不清的艺术瑰宝。(当然,过于沉迷享受这些奢华的艺术品,也是花朝这么快就灭亡的原因)花朝的每一任皇帝都爱舞文弄墨、诗词歌赋,花昭贵为公主,虽然吟诗作对不行,但画画还是有些本事的。当然,她作画的水平在几位皇子皇女之间只能排行中下游,更比不上宫廷画师,但她的这手技艺拿到现在,也足以秒杀凡人了。
花昭一鼓作气画完这幅百子……呃,《十子图》,待最后一笔完成,她把毛笔往旁一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欣赏起自己的大作。
嗯,人物灵动、颜色饱满、布局紧凑、寓意完美……这世上能有谁欣赏到花昭公主的墨宝,真是三生有幸呢。
她向右边摊开手,神思还沉浸在自己的大作之中“本宫的印呢?快拿来!”
“呃……印没有,可乐要不要?”一只柔软的小手探了过来,把花昭的手指掰开,塞了一杯冰可乐进去。
花昭“!!!”
她愣了足足三秒,才一敲脑袋回过了神。
她画了这么久的画,腰酸背痛渴的要命,这杯冰可乐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把吸管叼进嘴里,一边嘬着,一边得意地问“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本宫的墨宝要是传到现代,至少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吧?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收个友情价,一杯冰可乐!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钱啦”
这样一来,这不就是一副“值钱又不要钱”的作品了嘛。
程杏飞和姐早就围在了桌旁,仔细地看着这幅作品。她们都不懂丹青水墨画,但看刚刚花昭潇洒挥墨的样子,就足够让她们惊叹了。近看之下,这些胖乎乎的小娃娃一个个神态各异,憨态可掬,足以彰显花昭的功底。
程杏飞赞叹“花昭,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花昭翘起小尾巴,等着听更多的彩虹屁。
程杏飞“不过,家里怎么会有这些笔墨画材?你一个人在家时会画画吗?”
花昭“……”她僵住了。
姐“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上次过来时,看到花昭的屋子里好像有很多画纸。”
花昭立刻用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她参加设计大赛的事情可没打算和任何人说,要是现在就透露了,那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