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笑着说:&ldo;小姐一个劲儿地在笑呢。&rdo;
我咬嘴唇,可自己也知道嘴角实在拉不下来。杏花又说:&ldo;谢公子,不,谢大人,今天,可就来了。&rdo;
我哼一声:&ldo;就你知道!&rdo;还是忍不住地笑。
到了门口,李伯也微笑着,我说道:&ldo;怎么每个人都知道?&rdo;李伯说:&ldo;钱管家昨日特地来告诉我,说千万下午在门口等着,看看小姐要怎么接谢公子。&rdo;杏花笑出了声,我咬牙:&ldo;你那可恶的夫君,我饶不了他!&rdo;杏花笑嘻嘻地道:&ldo;他到时候也会来看……&rdo;
正要上车,见一匹马飞奔而来,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跳下了马,匆忙说:&ldo;我是宫中持事之人,有要事要见董家小姐。&rdo;
我一愣,开口说:&ldo;我就是董玉洁。&rdo;
他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言言,面露怀疑。杏花说道:&ldo;这的确是我们的小姐。&rdo;
他终于一拜说:&ldo;宫中传令,请小姐立刻前往皇宫玄敬门。&rdo;我心中突然剧烈地跳起来,难道我昨夜的预感是真的?!爹或者谢审言出事了?!我把言言往杏花怀里放去,可一向安静的言言此时突然放声大哭,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不放。他的哭声让我更加心中烦乱,手足无措。
李伯突然问:&ldo;请问这位公公,可有宫中玉牌?&rdo;那太监抬手出示了玉牌,李伯仔细看了,点了头。
我一边继续推开言言,一边问:&ldo;请问有什么要紧的大事?&rdo;
那太监平静地说:&ldo;只请小姐宫中一行,有人想见一下小姐。&rdo;
我紧皱了眉头,难道是皇上?我倒正想见见他。就说道:&ldo;好,我随你前往。&rdo;
言言的哭声不断,杏花说:&ldo;我也随小姐前往吧,小姐就抱着言言,他哭得可怜。&rdo;我点头同意,就重搂住了言言,杏花扶着我上了车,李伯和太监骑马跟在车外,我们一起去往皇城。
我平时不常出府,来此快两年了,只在皇城边上过了几次。我平时不认路径,走过的地方根本记不住。现在在车中看着外面,只觉都是陌生。
我心中的焦躁几乎要让我尖叫,无数坏的念头层出不穷。爹会不会要被斩首,临死时想见我一面?爹是不是就要被流放,临走要叮嘱什么?谢审言是不是触怒了皇上?皇上想亲自告诉我坏消息……我努力寻求我的异感,可除了一种从心底感到的恐惧,我什么别的都没觉出来
我真不想去,好几次我都想对杏花说我要回府,但那是宫中的玉牌,也许是皇上相约,我不去,会让我家的情形再恶化。爹说皇上对他有保全之心,大概皇上,像以前,只想与我谈谈玄机……李伯看了太监的玉牌,不会有假……可我只觉得越来越心慌,把言言抱得越来越紧。
马车终于停下,我从车窗看见了高高的宫墙就在眼前,耳听车外太监大声说道:&ldo;董家小姐董玉洁到了。&rdo;外面由远至近,一阵声响,听着是许多人的脚步和车辇之声,把我们的马车围住了。此时我的恐惧已达到了顶点,觉得我的头躺在了断头台上,等着刀口落下来。
我使劲地抱着言言,他也不出声地抱着我。杏花也觉出异样,双手紧紧抱住我的一只胳膊,颤抖着低声说:&ldo;小姐,不对了呀。&rdo;
绝地
车外面李伯喝了一声:&ldo;你们要干什么?!&rdo;一阵打斗,有人出声道:&ldo;大胆恶奴,竟敢冲撞太后御辇!&rdo;打斗停了,李伯大声喊:&ldo;我家老爷在哪里?!&rdo;听着有人打了他一个耳光骂道:&ldo;住口!&rdo;
外面安静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ldo;把那贱人拉出车来!&rdo;
车帘一掀,几个太监模样的人上来,几把就把我和杏花拖了下来,我抱着言言,杏花还死抓着我。
那个女子的声音又说:&ldo;带她过来,让哀家看看这个恶毒的女子!&rdo;
去接我的太监一指我,好几双手把言言生生地拉开了,言言大开着双臂依然要扑过来,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杏花也被扯开了,我在浑身的颤抖中勉强说:&ldo;杏花,抱着言言哪!&rdo;杏花挣扎着过去把言言抱住,也说不出话来。几个人拖着我走向一驾皇宫的车辇。我一瞥中看到周围有二三十人之多,李伯被几个人按在那里,他看着我,眼里显出了慌乱。
拖着我的人们把我一把按跪在那里,辇中的声音说:&ldo;让她抬头。&rdo;有人抓了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对着辇车的小窗,里面隐隐约约,有一张珠光宝气的脸庞。
那个女子的声音又说道:&ldo;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做下那样恶行!哀家隔帘都能看到谢爱卿身上的累累伤疤。可怜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被你折磨成了那个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