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在场众人却没一个想着要把这事儿告诉王氏和夏氏的。
众人都想着:如果不是她闹了这一场,族长哪有功夫管这些闲事?
灵堂上的,都是男宾,女眷们都陪着王氏在内院坐着呢。
看见夏氏进来拿银子,王氏微微蹙眉,问道:“你拿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夏氏看了看在坐的女眷,低声道:“赖二管家已经看好了一副杉木板,说是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别的,她一句也不敢多说。
不同于儿媳夏氏,王是个温柔又识大体的,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问,只是点了点头:“那你就去吧,别误了事。”
就仿佛,昨天贾敬从来就没说过棺木由府里出了的话。
夏氏脚步一顿,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王氏见状,忙又催促了一句:“还不快去?”
“是。”夏氏特意捧着银子从婆母面前过,就是想要婆母出面,却不想,婆婆却选择了忍气吞声。
她纵心中百般不甘,却也不敢和婆婆闹。
且不说赖二回宁府之后如何在贾代化面前添油加酱,叙说那夏氏的种种言行。
只说贾敬却是通过这件事,进一步巩固了他在宗族中的声望。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人敢跟他作妖了。
待贾孜的丧事过后,贾敬当真带着贾赦,将京中八房滤了一遍。
族人们因贾敬网开一面,早早告知,趁着这几日,早把那些小首尾给收拾干净了。
贾敬也并没有深究,只是让他们遵纪守法,又特意在家学里开了一门课,专门讲解《大夏律法》的。
当然了,在家学中来讲的自然不是托顾恒之找的刑名师爷,只是刑部的一个小吏。
别看刑部里一群官老爷如何如何,其实真正对律法精通的,还是下头这些一辈子不挪窝的吏。
因着贾敬给的聘金高,言语间又对律法十分推崇,这小吏就在闲暇时到家家学中充当一下先生。
再说贾敬在别的族人那里没有查出什么,在夏氏那里却是查出了些好东西。
贾敬一把将那账册甩到夏氏脸上,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嫂子好大的本事,好通天的手段。怪不得孜大哥英年早逝呢,原来是你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他原以为,放印子钱这种事,只有王家的女人才敢干,却不想,他东府一个旁支的媳妇,竟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是生怕他宁国府败落的不够快呀。
坐在一旁的王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儿媳干的好事。
但听见贾敬说自己儿子早亡,是因着儿媳妇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青年丧夫,老年丧子的王氏立刻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