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出了一大笔钱,暑假打了他三顿出气。”许夺夏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就想到给你打个电话,反正你在京州也近,他敢皮痒闹什么事情,你帮我过去打他一顿。”
虞鸢,“……”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夏夏,你家弟弟……之前有过叛逆期吗?”
“他每天不都叛逆期。”
许夺夏还是正经答了,“小男孩不都那样,我记得最过分的是十四五岁的时候,简直要上天,在外头交了一帮不良少年当朋友,成天在外混。”
“你是不知道他们都搞出过些什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他们做不出来的。
许夺夏说了一大堆。
天边飘过一朵云,虞鸢心情,也忽如其来的,松了下来。
很正常是么。
白天见到的,谢星朝那般异样的模样,虽然时间很短,足以让她想起很多事情。
谢星朝刚离开虞家时,她完全不想相信流言里的那个人是他,谢星朝会做出那些事情——直到那天亲自亲眼看到。
谢星朝不知道她看到了,却也没有避讳,主动提起过,也诚恳的解释过原因。
虞鸢也试图说服过自己,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哪个长大过程没和人打过架?
其实,细想下去。
究其根本,她害怕的不是打架,只是那个神态极为陌生,判若两人的谢星朝。
她在本能的抗拒,再进一步想下去。
虞鸢告诉自己。
只是因为叛逆期,是她过于敏感,想太多。
许夺夏也这么说。
虞鸢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想到了平时温顺听话的少年,心里不安逐渐散去。
都是陈年旧事了,谁没走过一点歪路呢?
那时候,没人陪在他身边,没人可以开导他,只要之后,他再也不走歪,顺顺利利的长大成熟,就好了。
夕阳西下,谢家门已经近在眼前。
虞鸢知道密码,谢星朝也说过她随时可以来,但她想了想,并没有擅自开门,而是先给谢星朝发了个短信。
很快,门打开了,“鸢鸢?”
屋内透出一丝冷气来,显然正开着空调,九月还带着夏天的余热,室内明显凉爽舒适很多。
“好些了么?”她看他似乎是刚睡起来,黑发有些凌乱,神情也略微恹恹的。
少年闷闷的摇头,“睡不好。”
“昨天做了一晚上噩梦,心情很差。”他垂着眼,抿唇看向她,“当时,脑子都不清楚了。”
“没事。”虞鸢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