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上!&rdo;
&ldo;他想杀孤的!穆严你亲眼看见的!他怎么不来?他怎么会不来?!&rdo;
&ldo;……&rdo;
&ldo;是你禁制了他的功夫!……你替他解开!替他解开!让他来杀了孤!让他起来杀了孤!&rdo;
司马逸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糙,一把揪住穆严的衣襟,通红的眼里放出光来,灼烫得仿佛能把一切融化!
穆严看着这样的司马逸,心中痛苦万分,一时竟深深后悔起当年的收徒之举。‐‐若是李章早早就死在了王府地牢里,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一把抱住司马逸,像抱着当年那个冷漠阴沉的孩子,痛心疾首地在他耳边恳求道:&ldo;皇上你醒醒!李章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你不要这样……&rdo;
司马逸被穆严箍得动弹不得,四下奔突的激烈在禁锢中渐渐平息。他愣愣地看着穆严,穆严再次大声地说:&ldo;李章已经死了!他不在了!皇上你……你还有江山,还有皇后和小皇子!你……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do;
司马逸直愣愣地盯着穆严,声音轻飘飘的像穿过屋子的风:&ldo;这样又是怎样?&rdo;
穆严憋红了脸,好一会,不大有底气地说:&ldo;李章既然如此不通情理,皇上又何必念念不忘?&rdo;
司马逸笑了起来:&ldo;呵!呵呵呵!是啊!他……确实是非常的不通情理。可是……&rdo;他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穆严一字一字冷冷地说:&ldo;是你,和孤一起逼死了他!&rdo;
穆严像被烫着似地猛然收回了手。
司马逸终是没能守到第三天结束。过度伤心加上拒绝饮食,第三天傍晚他就晕倒了,被穆严带离了凤凰殿。
入夜,空寂的凤凰殿里,风从未关严的门户吹入,掀起室内的帘幔,扑簌起落,和着穿堂的风声,在黑暗中更显得凄清鬼魅。
一道黑影从高墙上轻飘飘落下,倏忽闪进殿内。不一会,又一道黑影掠入,同样闪入了殿内。
&ldo;大人!&rdo;
&ldo;白启?&rdo;
几乎是同时,两个黑影都认出了对方。白启躬身略微退后,靳白掏出了夜光珠。
细细地又一次检查过李章,靳白死心地放弃。白启固执地立在一旁不肯离去,靳白叹息着坐在了床边。
&ldo;三天了。再好的假死药也只能三天。他……不是……&rdo;
&ldo;不!还没到!&rdo;
&ldo;白启……&rdo;
&ldo;他……那样都活了下来,为何……&rdo;
靳白疲惫地撑住额头:&ldo;是我,害死了他。&rdo;
&ldo;大人?!&rdo;
&ldo;你去替我把师傅找来,我答应过李章,要……带他去报恩寺……皇上这边离不开人,你去,请我师傅来送他一程……&rdo;
&ldo;大人!真的……没转机了?&rdo;
&ldo;是!没了!&rdo;
白启愣怔地又站了好一会,才认命地一顿脚,飞身离去。靳白一动不动地扶额坐着,直到天色发白。
李章被抬出门时,孙御医颤颤地赶过来,仔仔细细地把了最后一次脉,怅然看着担架孤寂地越走越远。
那个总是很安静的人终于慢慢地化做了虚无,再也看不见了……
报恩寺。
已经断气七天的李章面目依然栩栩如生。寺里关于他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多,令人不安的气氛日渐浓厚,终于在某个不小心碰到李章身体的人的大喊大叫中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