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的话,疯掉的应该是你吧,太宰。”费奥多尔冷淡地道,“可以把你的脑袋装上吗,这样我们无法正常谈话。”
“咦,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感觉开展了全新的思维视角。”太宰治的身体仰起,脖颈上面什么都没有,头被他抱在怀里,“真的,我隆重推荐你们试试,这是全新的感觉,现在我反倒觉得以前的自己被脑袋束缚住了,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呢!”
没有人听他的胡言乱语。
森鸥外悲伤地发现,和外神接触过后,这颗由自己发掘起来的钻石好像开发出了不得了的属性。
对方意外的非常适应外神的世界,而且不知得到了何种眷顾,丝毫不觉得摘下自己的脑袋这件事对外人来说有多诡谲惊悚。
“所以你觉得,我们会奉陪你自杀吗?”六道骸问道。
“你们似乎误会了什么,”费奥多尔歪了歪头,“我当然不会自不量力和外神硬碰硬——就像人类不会去挑战海啸和台风一样,我为什么要和‘规则’‘天灾’为敌?”
太宰治嗤笑:“你不是疯狂厌恶那些外神吗。”
“当然,我以为这一点我们能达成一致,”费奥多尔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可是那位的信徒,排斥其他异教徒和异端神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像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举行过那么多次圣战,信仰不同天生就是敌对的理由。”
“……”
这个时候你又是狂信徒了?
六道骸心情复杂,他当然看出了费奥多尔的某些异常,实际上他本人也没有刻意在隐藏。
他们这些经历过外神污染的人,到底是和原来不一样了。
费奥多尔从来没有掩饰过对神代雾古之外的外神的敌意,也和自然地承认了自己是神代雾古的信徒,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时不时出现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极端的分裂感。
这很疯狂,人类将外神当做假想敌?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不过外神本就是疯狂的代名词,出现个把这样的信徒也不奇怪吧。
大概?
“总之,你直接说有什么计划吧。”森鸥外试图抓住重点,他已经懒得计较计算自己的魔人君了,好好的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只求他不要继续作死就够了,“请简要说明,我不是太宰君,能和你心有灵犀——咦,等等你现在还能和没有脑袋的太宰猜对方在想什么吗?”
费奥多尔噎了一秒,没有去看死活不肯好好装脑袋的太宰:“请放心,我的计划没有那么疯狂,至少我没有打算把全世界一起拉下水。”
涉及外神,一般都只有全地球一起死和全宇宙一起死的区别,就算是能眼都不眨制定出毁灭个把城市的阴谋的费奥多尔也没有那么不顾一切。
主要是他也没有兴趣拉全人类陪葬,他讨厌异能力者,又不是讨厌全人类。
“我的计划很简单,现在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我把它叫……圣徒计划。”
简单来说,就是加强地球原有的屏障——73基石,方法则是通过其他平行时空多‘借’几组73用用。
没错,这就是费奥多尔找上白兰的原因,只有他才有自由穿梭其他平行时空的能力。
顺便一说这些情报都是从亚弗戈蒙强塞给他的乱七八糟的知识当中提取的,外神是公平的,对方没能杀死他,费奥多尔于是从那次死里逃生中得到了无数禁忌的知识和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情报。
“我大概知道了73基石的运行原理,不得不说守护者一族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还不够,我有办法完全激发73基石的潜力,只需要十组,我就能构建出完美的‘屏障’,就算是三柱神级别的存在也休想轻易降临我们的世界。”
“并且那种屏蔽不只是针对外太空,还有不知沉睡在地球何处的旧日们,新的73基石屏蔽装置会麻痹旧日的感官,让祂们察觉不到醒来的时机。”
费奥多尔的计划,和他刚才疯狂针对外神的言辞不符,意外的充满了可行性。
至少从守护者的视角来看,如果能成功,这家伙说不定还真算是拯救了世界。
这算什么,被外神毒打过后,一个个危险分子洗心革面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想象了一下费奥多尔身披红色披风的样子。六道骸木了,他被自己刚才想象恶心到了,果然,这家伙还是哪里不太正常。
“综合以上考虑,我建议和这一代的守护者们正式建立合作关系。”费奥多尔看向六道骸,“六道君觉得如何?你可是我们之中最先成为信徒的人,对守护者的事应该最为清楚。”
六道骸回过神,习惯性嘲讽:“你不早就和他们合作了吗,需要问我吗?”
“以前是我个人和守护者们合作,但这次我希望我们信徒全员能够达成意见上的一致。”费奥多尔从容不迫的解释。
六道骸不想说话了,心情复杂。
话说,信徒原来是那么富有正义性的组织吗?
显然不是吧。
六道骸一开始去到神代雾古身边,只是基于一种不安,或者说使命感,既然选择成为了信徒,那么就要支付响应的代价——去到侍奉的神明身边,执行他的神谕。
这是所有世界上所有信徒的共识,不过幸运的是,阿撒托斯根本没有意志,更不会下达什么神谕,所以他们信徒空是有身份,实际上行动相当的宽松,想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