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担任向导的印第安人一起,沿着奥里诺科河上游的一条荒凉偏僻的支
流前进。这个地区有许许多多珍贵的稀有花卉。除此之外他们还被当地的
部落里流传着的一个令人笃信不疑但又闪烁其辞的传说打动了心。据说,
就在这条支流的某个地方,有一座早以毁弃了的城市。城里有一个殡葬坑,
坑里有大量为属于某个不知名称的民族的死者陪葬的金银珠宝。法尔莫与
索恩认为值得花一点功夫对这些传闻实地调查一番。当他们距离废墟的遗
址还有足足一天的路程的时候,索恩却病倒了。于是法尔莫和一个印第安
向导划着独木舟继续前去寻找废墟的遗址。另一个印第安人则留下来照料
索恩。直到离开后第三天的黄昏时分,法尔莫才返回。
索恩躺在那儿凝视着他的旅伴。他终于断定,法尔莫也许是对寻宝失
败深感失望,所以才神情沮丧,沉默寡言。还有热带的某种传染病肯定也
在他的血液里作怪。然而,他又对自己的分析感到疑问,因为他觉得,按
照法尔莫的为人,他处在目前的境况之中不应感到失望或者垂头丧气。
法尔莫没有再讲话。他坐在索恩面前,目光灼灼地望着远处。他的视
线越过了火光映照下的藤萝和树枝组成的迷宫,好象看到了一些别人都看
不见的东西,窃窃私语着的和悄悄隐匿着的黑暗就在那儿潜伏不动。不知
怎么的,法尔莫的神情看上去流露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恐惧。索恩继续观察
着他。他注意到那两个冷漠而神秘的印第安人也在观察法尔莫,好象还模
模糊糊地有所期待。索恩的心里感到迷惑不解,眼前的景象显得那么不可
思议。他不久就放弃了想要把它弄个明白的企图,陷入了烦躁不安、热度
频频升降的昏睡状态。在神智恍惚迷离之中,他不时看见法尔莫那毫无表
情的面容。在行将熄灭的火光和不断扩展的阴影里,那张脸显得越来越暗
淡,越来越扭曲。
早晨到来时,索恩觉得自己好些了:他的脑子清醒,脉搏恢复了平稳。
可他越来越担忧地发现,法尔莫的身体欠佳。他好象在艰难地强打精神,
几乎一言不发,动作僵硬,脚步拖沓迟缓。他似乎忘记自己昨天说过的想
要回到奥里诺科河去的打算。索恩就独自一人承担了出发前的全部准备工
作。他的伙伴的状况越来越使他困惑不解;他显然不是在发烧,而他的症
状也一点不能说明他究竟染上了什么病。但根据一般常规,在出发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