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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含含糊糊的!&rdo;卢多维柯对莱奥纳多煞有介事的模样发起了牢骚，莱奥纳多充耳不闻地把视线投向切奇利亚：&ldo;不过，写的东西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rdo;

切奇利亚张大了口，似乎很吃惊，卢多维柯困惑地审视着两人的表情。

&ldo;不是的。其实，除此之外还写着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像符号一样，好像是随手乱画出来的。我以为肯定是写错不要的，所以也没抄下来。&rdo;

&ldo;原来如此。估计是这样，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rdo;

&ldo;没有这个的话，意思就不通了嘛!&rdo;

&ldo;嗳?&rdo;

&ldo;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啊?&rdo;这次连卢多维柯也吃惊地问道，&ldo;你这家伙，是不是能看懂这谱子是什么意思?&rdo;

&ldo;吵什么，毛罗&iddot;依!&rdo;莱奥纳多不耐烦地说，&ldo;那不是乐谱，噢，差不多就相当于一张留言条吧。&rdo;

&ldo;留言条?&rdo;卢多维柯的表情严肃起来，&ldo;难道是偷画像的坏人留下的?&rdo;

&ldo;不，从字面上看，也不是这样。&rdo;莱奥纳多语气沉稳地说。

&ldo;那写的什么?&rdo;卢多维柯很是不悦。

&ldo;真没办法，&rdo;莱奥纳多颇感费事似的抬头望着天花板，&ldo;上面的符号是钩子。&rdo;

&ldo;钩子?&rdo;卢多维柯把莱奥纳多特意用托斯卡纳【注：托斯卡纳（tcana），意大利中部一个古老地区，富有优雅烂漫的古典文化特色。】式发音说出来的这个词又重复了一遍，&ldo;是钓鱼的时候用的那个钩子吗?跟这种东西有什么关系!&rdo;

&ldo;哎，你听着嘛，毛罗&iddot;依!&rdo;莱奥纳多息事宁人地说完，指着切奇利亚手中的纸片，&ldo;你识谱吧，切奇利亚?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宰相大人，这上面写的音符表示哪个音阶?&rdo;

&ldo;只要读出来就行了吗?&rdo;切奇利亚仍是一副不得要领的样子，她打开纸片，目光投在上面，清脆的声音开始歌唱似的读起了音符，&ldo;按顺序，是唻、嗦、啦、发、唻、咪。&rdo;

&ldo;对，是、l、la、fa、、i……对吧?那么连起来，读到最后的&rso;rare&lso;，结果会怎么样?&rdo;

&ldo;是从第一个钩子开始吧?&rdo;切奇利亚正要说下去，突然屏声凝息，&rso;唻、嗦、啦、发、唻、咪……&lso;唯爱相忆&rso;?!&ldo;

&ldo;啊，这……&rdo;卢多维柯挺直了腰，反复咀嚼着切奇利亚解读的文字。

&ldo;我说过了吧，这只不过是封留言信呀!&rdo;艺术家若无其事地说道。

&ldo;啊，噢……可是，光靠这些……&rdo;卢多维柯好不容易才冒出这几句。紧握纸片的切奇利亚似乎也极其茫然。唯有莱奥纳多一人，依旧冷冷地笑着：&ldo;我得向你道谢了，切奇利亚!我本来只模模糊糊预计是这样，因为这封信，才有了把握。&rdo;

&ldo;哦，&rdo;切奇利亚总算调匀了呼吸，说道，&ldo;那么，大师您知道了是谁拿走了画像，对不对?&rdo;

&ldo;这个嘛，一开始就知道的。&rdo;

&ldo;怎么拿走的也知道?&rdo;

&ldo;对，还包括画像为什么会失踪。不过，这事倒不需要怎么担心。&rdo;低声言毕，莱奥纳多轻轻耸了耸肩。

&ldo;给我们解释一下行吗?&rdo;卢多维柯气呼呼地努起了嘴。

不知为何，莱奥纳多却似乎为难地陷入了沉思，然后用一种少有的含混不清的语调说：&ldo;不，这个不应该由我在这儿说吧。&rdo;

&ldo;那为什么?&rdo;卢多维柯焦躁地问。莱奥纳多苦笑：&ldo;呵呵，也就是说，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别搞明白的好。&rdo;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都到这地步了，莱奥纳多，快别打岔了!&rdo;卢多维柯故意重重地叹息了一声，&ldo;就因为画像失踪闹得沸沸扬扬，连芭洛塔小姐也涉嫌了，这样下去宫廷里的气氛也会越来越坏。&rdo;

&ldo;而且，因为这次的事情，基娅拉殿下也受到了伤害。&rdo;切奇利亚也探出身子说道，&ldo;这样袖手旁观下去，要是对她生下的孩子产生了坏影响，大师您准备怎么办啦?&rdo;

&ldo;我倒是觉得没那么严重。&rdo;莱奥纳多兴味索然地垂下了双眼，&ldo;那么，这么办吧，首先，请切奇利亚明后天就去格夫利奥家拜访拜访。&rdo;

&ldo;好的，这没问题。&rdo;切奇利亚点点头，等待他的下文，&ldo;那我怎么做才好呢?&rdo;

&ldo;直接去见格夫利奥，听他的回音就行了。&rdo;

&ldo;回音?&rdo;

&ldo;对，你就去问问他，说我莱奥纳多&iddot;达，芬奇想画基娅拉&iddot;孔特殿下的画像，好弥补安波罗修那幅被拿走的画，不知意下如何?&rdo;

&ldo;喂，等等!莱奥纳多!&rdo;卢多维柯嗓门都粗了，&ldo;你这家伙，跟刚才的态度差得远嘛!&rdo;

&ldo;你生什么气呀，毛罗&iddot;依?&rdo;

&ldo;我说让你画孔特小姐画像的时候，你不是特别不愿意吗?&rdo;

&ldo;是不愿意啊!当然，我也没准备接手。&rdo;

&ldo;那你让切奇利亚怎么做人，万一格夫利奥当真开口跟你订画，那怎么办呢?&rdo;

&ldo;不会到这一步的。&rdo;莱奥纳多微笑着，笑容里似乎带着讥讽，&ldo;假如事到如今再请别人，一开始也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