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选中了一个叫司马广的人。
此人任中大夫,级别和张允差不多,不过两人各有管辖,平日并不接触也不认识。
不过据罗平回忆,在那次和张允熟悉起来的小意外发生前几日,韩父刚和这个司马广见过面。
两人私下关系也很密切,这司马广是韩父早年游学的师兄。
“就他了。”
这些人韩菀都不熟,只能按掌握的信息去筛选,去赌一赌。
韩菀低声道:“待明早,我们悄悄过去。”
就她和穆寒私下去,顶多提前放几个人蛰伏附近准备接应,人多反累赘。
穆寒心领神会,一旦发现不妥,他会立即杀死这个司马广,以确保消息不会走漏。
招来罗平低声吩咐几句,罗平匆匆去了。
韩菀长长吐了一口气。
将绢帛折叠好,仔细收进怀中内袋,她侧头,靠在穆寒身上。
半天就忙一件事,却很累。
方才罗平在,穆寒挪到大案一侧去了,此刻正跪着,她把他拉起来。
把手递过去。
纤纤十指,白皙光洁一只柔荑,穆寒攒了攒手,才轻轻握住这只柔软的手。
暗地里,他才敢牵她的手。
韩菀拉他坐过来,靠在他怀里,她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他轻轻调整位置,尽量让她靠的舒适。
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轻易就能体会到他的珍视。
这段绝地里的感情,就犹如谷底下仅有绽开的花,此时此刻唯一的甘甜。
韩菀想,她是无憾的,她有阿娘,有弟弟,还有穆寒。
……
韩菀心情变得很平静。
虽依旧危机重重,但先前那些隐隐的沉甸焦灼一扫而空,头脑更加清醒了。
下午,罗平穆寒私下去勘察司马府,趁着这个空档,韩菀处理了不少商号事务。
待到日暮回府,匆匆用了晚膳,韩菀和穆寒换了一身深色便衣,二人悄悄离开了郦阳居。
到西墙尽头,穆寒俯身,韩菀伏在他的背上,他脚尖一点,一跃而起闪出府邸。
风声呼呼,有些凉,这路线挺熟悉的,当初第一次发现李翳时,韩菀就走过一次,也是穆寒背她。
但这一次和上一次相比,却多了许多的亲昵不同,韩菀阖目,脸贴在穆寒背上。
她像只小兽一般,正温顺地伏在他的背上,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穆寒小心拢紧斗篷,尽量避开风口,生怕多吹着她。
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氛围让人心坎发软,没有人说话,一直等抵达司马府,穆寒自后墙一跃而入,他才轻声唤了一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