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紧闭,床铺上空荡荡的,连被褥都是一丝不苟地叠放着,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衣柜,衣裳都还在,可床头的鞋子不见了。
萧则也不见了。
她脸色一白,撑在门框上的手不住颤抖着。急忙转过身:“阿则,你在哪儿?你快点出来。”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她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打转,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萧则。寒意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眼神僵硬着,缓慢地往四周挪动。
可偌大的屋子,连萧则的人影都见不到。
她抬起头,看着屋檐,语气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害怕:“阿则你别玩了,快点出来。”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连半点音讯都没有留下?她不信。
她咬了咬牙,又四处喊着他的名字,却始终没人回应。
鸡舍里的母鸡和小鸡崽们围在一起“咯咯”地叫唤着,台阶上结了一层霜,冷得兔子在窝里直窜。
快要将家里翻个底朝天的洛明蓁颓然地靠在墙上,低下头,手指从额头擦过勾起发丝,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到底在哪儿啊?为什么不出来。
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一点余温都没有。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在屋里睡觉,他昨晚就不见了。
可他又会去哪儿?他的心智只有五岁,他怎么一个人三更半夜的跑出去。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像是血液倒流,慢慢发冷。她上次被人莫名其妙地抓走,会不会萧则也是被抓了?
她面上的神情一瞬间慌乱起来,唇瓣微张,差点吓得呼吸一促。她咽了咽喉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她得去找他。
不对,得先去找卫子瑜,他是捕头,他还可以让衙门的人帮忙留意一下。打定了主意,她急匆匆地推开门往着南巷卫子瑜家跑去。
凌冽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从骨头里开始疼。可她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担心萧则,压根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不得能飞到卫子瑜家。
可她到了卫子瑜家,才发现他也不在。她没有时间浪费,转身往着街道跑去,沿着萧则可能去的地方一路找过去。
天黑的时候,她才颓然地回到家,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侧,露出的肌肤被风吹得通红。这是她第一次回家,家里漆黑一片。
她抬了抬眼,目光落到桌子上。饭菜早就凉了,油星子凝结在一起。她没胃口,拖着步子在椅子上坐定,始终低着头,面色苍白得吓人。
窗户没关紧,屋里的烛火被风吹得好几次快要熄灭。她瞧见了,却没心思管,抬手扶着额头,脸上满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