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里,奶娘再没有出现过,仿佛顷刻之间便消失了,宫人除了必要,从不主动靠近自己,也从不与自己说话。
还有,她在赵从眼中会不时会看到一种难言的痛苦,当时不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如今,这些事情好似都有了解释。
一直手抚上自己的肩头,那手好似有种力量,叫她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连草侧仰起头,感到浑身冰冷:“这药会叫人想杀人?”
那奶娘是不是
赵从手抚着她的双肩,低头,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听我说,连草,那不是你的错。”
连草眼睛一酸,落下泪来。
赵从站在她身侧,手抚着她的背,沉默不语。
此刻,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他有些后悔将事情告诉她。
“别难过,都过去了。”他不知是在安慰连草还是在安慰自己。
连草缓了缓,道:“可是这些又与我父兄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他是因为自己的‘病’,而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吧?
赵从的手顿了一顿,垂眸,幽幽道:“我没有告诉你,这种药咱们中原没有,这是匈奴王庭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给自己家的死士吃的一种秘药。”
连草的眼睛睁大,心开始砰砰跳起来。
匈奴,她记得前世连风出征最多的,便是匈奴。
难道——?
这药是连风带过来的?
赵从又坐回她身边,握上她的手,道:“前世,子穆的症状就和如今的齐付瑶一模一样。”
他不知他是怎么染上这种药的,他只知道,自从一次出征匈奴后,原本性格憨厚的连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说出惊人之语,甚至扬言,要弑君谋反。
一时间朝野非议四起。
后来,他派连风去平复南疆的一方叛乱,可是谁知,他竟然屠了城。
弹劾他的奏章如雪花一般往紫宸殿里送,其中,还夹杂着当地幸存百姓的万言书,要求处死连风。
他权衡之下,只得将他关了起来。
后来,他发现连安和也得了同样的病,一时间民间四处流传着连家人有疯病的传言。
渐渐的,有大量的臣子上奏,言明连家人行为乖张,连风欺君罔上、杀孽深重,有如此家人,连氏女已没有为一国之母的资格。
一时间,请他废后的言论,渐渐被不断提起。
那天,在紫宸殿的正殿,他对着宰相,终于下了对连氏父子的杀令,并言道:“他们二人所作所为,与皇后无关。”
连草只觉得荒谬,“所以,上辈子,我们一家都被那种药给害了?”
她站了起来,直视赵从:“当时,你为何不说?”
害得她那样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
赵从苍白着一张脸,道:“我不知道。”
“当时,群医束手无策,根本说不出你得的是什么病,后来,你父亲和哥哥都出现了那样的症状,我便以为,是连家人从祖上传下来的病根,无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