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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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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在开玩笑吧？&rdo;慎介的脸颊有些抽搐。

&ldo;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啦，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怪事，也只能用这个词汇解释了，或许说正在不断发生，以现在进行式来表达比较恰当。&rdo;

&ldo;我不懂你说的意思。&rdo;

&ldo;这样子啊！&rdo;木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面向挂在衣架上的洋装，触摸起袖子的部分。&ldo;我想问你，你对车祸经过记得多少？&rdo;

&ldo;要说多少的话，倒不如说全都记得。虽然曾经忘记过，但现在几乎全都想起来了。&rdo;

&ldo;车祸那一瞬间的情形呢？&rdo;

&ldo;记得。想说是不是撞到什么，接着就传来很大的声响。当我注意到你们的时候，车子已经撞上墙壁了。&rdo;

&ldo;如此一来，如果你仔细看过的话，你应该看见墙壁与车子之间夹着一个人啰？&rdo;

&ldo;是的。&rdo;

&ldo;我就说吧！&rdo;木内吁了一口气。&ldo;你们看到的也顶多就是这样而已。&rdo;

&ldo;你想表达什么？&rdo;

&ldo;我们……&rdo;木内重新面对慎介。&ldo;看到的景象和你们截然不同，或许该说被强迫看到的吧！毕竟最后夺走岸中美菜绘性命的，是我们的车。&rdo;

&ldo;你一直记得当时的情形吗？&rdo;

&ldo;连做梦都会梦到。&rdo;木内微微一笑，但那抹笑容一闪即逝。&ldo;我直到现在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来，当时车子辗过女性身体的感觉。明明就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却觉得像是慢动作重播似的，感觉到她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地辗过，一个活生生的人，逐渐变成一具尸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全部忘记，然而我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吧！&rdo;

慎介感觉自己背脊发凉，同时也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ldo;尤其感觉好像有东西烙印在自己的网膜上，完全挥之不去，你觉得那会是什么？&rdo;

不晓得，慎介以摇头代替回答。

&ldo;是眼睛。&rdo;木内回答。

&ldo;眼睛？&rdo;

&ldo;对。就是眼睛。&rdo;木内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ldo;岸中美菜绘临死前的眼睛，直到她断气之前，她的瞳孔都绽放着执拗的光芒，那是对自己的生命执着，却又不得不走向死亡的悔恨光芒，对杀人凶手的憎恨之光，我这辈子都未曾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睛。&rdo;

慎介听着木内说话的同时，也回想起自己其实也看过那双眼睛，他心想大概就是那双眼睛。瑠璃子偶尔显露出来，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岸中玲二所制作的那些人偶，全都拥有可怕的眼睛。

&ldo;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在那场车祸当中，我们和你们被定的罪几乎同样的重，可是你们却没实际感受到致人于死的感觉，而我们呢，却是眼睁睁地看到被害者死亡。&rdo;

慎介没有回嘴，只是沉默地站着。

&ldo;可是我的情况还算好，岸中美菜绘的眼睛并没有朝着我看，她瞪视的人是绿。绿的身体感受到自己开车撞到女性的身体，又和那个女性四目相对，直到她死前的最后一刻。&rdo;

慎介用力紧紧握拳，以全身的力量紧握着，因为不这么做，他的身体会不停颤抖。他连想象绿的心境都感到惊悚无比，更别提真正经历这一切的当事者。

&ldo;那双眼睛夺走了绿的一切，也可以说把她的心完全杀死了。自从车祸发生以后，绿就等同于废人，人虽然活着，但其实是死了，或许是受到那双眼睛强烈憎恶与愤怒的力量影响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