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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陛下，一位国家元首来访怎么可以说是打扰呢，我十分荣幸您来看望我。&rdo;威尔逊急忙搬来两把椅子，待他们坐下，然后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女王穿一身桃红色的装束，优雅而质朴，光是那时装费用，就得很大一笔吧。公爵穿的那套深蓝色西服，总算让瑞安明白了为什么他妻子要他在这儿买几件衣服。

&ldo;瑞安博士，&rdo;她按照礼仪致意，&ldo;我们代表英国王室，也代表人民，向您昨天的行为表示最深切的感谢。我们非常感谢您。&rdo;

瑞安稳重地点点头。他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狈，&ldo;从我这方面说，夫人，我很高兴能够效劳‐‐但事实上我真没做什么。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我只是碰巧离得最近而已。&rdo;

&ldo;警察可不是这么说的。&rdo;公爵说：&ldo;我经过实地察看，倾向于同意他们的说法。我想您是位英雄，不管您自己是不是愿意。&rdo;端安想起来了，这个人曾是一位职业的海军军官，他身上仍有一种军人的气质。

&ldo;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瑞安博士？&rdo;女王问道，她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瑞安迅速作出推测，&ldo;请原谅，夫人，您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冒这风险呢，或者为什么一个爱尔兰血统的美国人为什么要冒这风险？&rdo;杰克仍想把自己的思路整理出个头绪来，仍在检查自己的记忆。

&ldo;陛下，我无法对您讲爱尔兰的问题。我是美国公民，不用去管别的国家，我自己国家的问题就够多的了。我来的那个地方，我们‐‐是指爱尔兰血统的美国人‐‐都出息得不错。我们从事务种职业，包括商界和政界，但典型的爱尔兰传统的美国人却还是警官和消防队员。征服了西部的骑兵中有三分之一是爱尔兰人，而且事实上我们中间仍有很大一部分仍穿着军装‐‐特别是当海军陆战队员。当地联邦调查局的办事人员中有一半同我是老邻居，他们都取了塔利、沙利文、奥康纳和墨菲这样的名字。我父亲当了半辈子警官，而教育我的牧师和修女中则绝大多数可能都是爱尔兰人。&rdo;

&ldo;您知道我的意思吗，陛下？在美国，我们是维护秩序的力量，是维系整个社会的力量‐‐那么，发生了什么呢？&rdo;

&ldo;今天，世界上最出名的爱尔兰人是在停着的汽车里放炸弹的疯子，和为了某种政治目而滥杀无辜的歹徒。我不喜欢这样。我知道我父亲也不喜欢这样。他一生干的整个工作就是把这样的畜生从街上抓走，关进他们该去的笼子里。我们经过了艰苦奋斗才有了今天，我们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恐怖分子的亲戚。&rdo;杰克笑笑，&ldo;我想我理解意大利人对黑手党做何感想。无论如何，我不能说所有这些想法昨天都涌进了我的脑海，但我想过发生的是什么事。我不能象个傻子似地坐在那儿，让谋杀在我眼前得逞而不采取行动。所以我看到了我的机会，并且抓住了这个机会。&rdo;

女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带着热情友善的微笑，看了瑞安一会儿，然后朝她丈夫转过头去。两人无声地交换了看法。他们结婚很久了，才能达到这种境地，瑞安心想。等她回过身来，他看出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

&ldo;我们该怎么奖励您呢？&rdo;

&ldo;奖励？&rdo;瑞安摇摇头，&ldo;非常感谢，但完全没有必要。我很高兴能帮上忙，这就够了。&rdo;

&ldo;不，瑞安博士，这不够。作为女王，较为有利的便是有权对卓越的行为予以认可，并给予合适的奖励。君王不能忘恩负义。&rdo;她目光炯炯地说了这句非正式的笑话。瑞安觉得自己被这女人的仁爱所倾倒。他以前看过一些书，说有人认为她缺少才智。他已经知道他们所说的与事实相去甚远。在那双眼睛后面，有一副机灵的大脑和敏捷的智慧，&ldo;按照惯例，已经决定您将被授予维多利亚高级爵士勋章。&rdo;

&ldo;什么‐‐请再说一遍，陛下。&rdo;瑞安有好大一会儿楞不过神来。

&ldo;维多利亚勋章近来打算用来奖励那些对君王作出个人贡献的人们。您无疑是受之无愧的。许多年来，一位王位继承人被人从绝境中救出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您作为一个历史学者，或许会有兴趣知道，我们自己的学者们将来将如何去考证眼下我们所开创的这一先例‐‐不管怎么样，从此您将被称为约翰&iddot;瑞安爵士。&rdo;

端安再一次想象自己张大嘴的样子一定非常滑稽可笑。

&ldo;陛下，美国的法律……&rdo;

&ldo;我们知道。&rdo;她平静地打断话头，&ldo;今天晚些时候，首相将会同你们的总统讨论这个问题。我们相信，鉴于此事的特殊性并为了英美两国关系的发展，事情将会妥善解决的。&rdo;

&ldo;历史上也不乏先例。&rdo;公爵接着说：&ldo;二次大战以后，有一批美国军官也曾接受过类似的勋位。例如：你们海军的五星上将尼米兹就得了巴斯高级爵士勋章。还有艾森豪维尔将军，布雷德利将军、巴顿将军和一批别的人。&rdo;

&ldo;从美国法律的目的来说，也许可能被认为是纪念性的‐‐但在我们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rdo;

&ldo;好吧。&rdo;瑞安拙嘴笨舌地说道：&ldo;陛下，既然这不和我国的法律相抵触，我将十分荣幸地接受。&rdo;女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