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读书时有不知情的同学,看见赵德昌殷勤地给赵南星买这买那,都会羡慕。
赵南星却只是轻嗤,大家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商未晚跟赵南星认识多年,许是身上有某些共同的特征,所以会理解她。
自然不愿意让她在当下这种境遇,再去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去受一丁点委屈。
于是将一切如实相告。
赵南星思考良久,随后轻笑:“做得好。”
她笑了一下,整个腹部都拽得发疼,于是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多久,沈沂买了晚饭回来。
商未晚拎着自己那份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
相顾无言。
良久,赵南星勾着唇笑:“沈沂,对不起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个不算笑的笑,眼里噙着泪,遮掩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握成了拳。
沈沂微怔,拆包装袋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拆。
几秒后,包装袋并未拆开,他干脆放弃,坐在椅子上看向赵南星,“你做错什么了?”
赵南星苦笑:“太冲动了。”
如果她当时不那么冲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躺在床上养胎的日子才过去没多久,当时对这个孩子也抱有期待,甚至偷偷起好了名字。
男孩叫沈嘉乐,女孩叫沈嘉怡。
赵南星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不快乐,所以对小孩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她们快乐。
她会努力去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妈妈。
但没想到,一切终是幻影。
甚至她躺在这里,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好像在上一次她就该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拼尽全力,苟延残喘才又得了那么几日平淡的幸福。
是的,那种平淡的生活对赵南星来说都已经算幸福。
就好像真相总有大白那天,再美丽的泡沫也总会被戳破。
人最后还是要回到现实里来。
赵南星觉得现实就是,她不配拥有这种平淡的幸福。
可这些话她不会,也不能跟沈沂说。
破败的生活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冲动了吗?”沈沂淡淡地反问。
“嗯。”赵南星说。
“我觉得还好啊。”沈沂说:“你都没动手。”
赵南星:“……?”
赵南星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反讽?是鼓励?
他语调平平,赵南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沈沂说:“你该像商未晚那样,直接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