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炤。”
“师兄,就这么说定了,我先下去,我带你在前面游,师兄别怕,有我呢。”
窦炤说着眼睛弯了弯。
她的师兄什么都好,什么都行,洗衣做饭,哪怕是缝衣刺绣,那都是拿手的,她小时候的衣裳都是师兄一针一线缝的。
那时候她年纪小,像个雪团子一样被师兄抱着放在师兄的床上。
然后她就可着急地看着才十岁大小的师兄拿着针线,在烛火下笨拙地穿针走线。
那时她着急坏了,恨不得抓过针线自己来做,可那时她那么小,小胖手抓过针线把自己手当时就戳了个洞,流出血来。
当时师兄心疼极了,抓着她的手又擦血又用丝帕包着,明明也没流几滴血,看着师兄自责的眼神,弄得她不好意思极了。
后来师兄担心她又不小心戳到自己,都没有在她面前做过针线了,只在她睡着时偷偷缝衣服。
她当时那么小,睡得多,当然熬不住的。
后来师兄做针线做的越来越熟练,衣服缝得越来越好看,她穿着小裙子出去的时候,整个隐天宗的女弟子眼神里都是羡慕的。
云朵儿有师父买的特别贵的绫罗绸缎,可每次见到她都要生气,缠着师兄给她也做裙子,但师兄从来都不肯的,师兄只给她一个人做裙子。
那一回云朵儿欺负她,把她关在柴房里,脱了她的裙子,师兄找到她时,脸色都沉了下来,温柔的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柔和,他牵着她的手离开柴房时,直接用剑气把云朵儿穿在身上的裙子绞碎了,云朵儿大哭,可师父都奈何不得师兄。
就这样什么都厉害的师兄,就是不会游水,每每下水都搞的很狼狈,若是时间久了,是真的会被淹到休克的。
师兄对她游水厉害也很纳闷,明明他都没教过自己。
“师兄我先下去。”窦炤想着小时候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对这件事,她信心十足。
卫漱没说话,表情有些闷,好半天,温柔的声音才是响起,“也好。”
窦炤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可又担心师兄面子过不去,忙转过头,她将裙子卷起来,袖子也挽起来,然后拉过卫漱的手。
师兄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像真的很害怕一样,窦炤忍不住捏了捏师兄的手,“师兄别怕,有我呢。”
卫漱低着头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被她的手牵着的自己的手,终于又笑了起来。
窦炤拉着卫漱直接跳进了黑湖里。
下水的一瞬间,便是风云巨变,刚才还平静的湖面卷起了水卷风,像是要引着两人坠落到什么地方去。
而湖泊周围的那些浓艳的花开始枯萎,花瓣一点点剥落,成了灰烬,像是被火烧美的一样,地上一片一片的,像是火烧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