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抬头。
却不料……
“老厉!”
瞳孔重重一缩,杜绍眼疾手快伸手稳住方向盘踩刹车!
“呲——”
尖锐刺耳的一声。
只差一点儿,车头就要撞上路边栏杆。
空气,静滞。
眼角余光瞥见他手背上青筋隐隐跳跃,杜绍狐疑,呼吸微促抬头:“老厉你怎么……老厉?!”
“没事。”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
他脸色发白,一只手撑上了额头。
杜绍神色凝重:“去医院。”
“突然头疼而已,不用。”厉憬衍拒绝。
“可你……”
“你来开车。”
杜绍见他坚持,脸上血色也在慢慢恢复,暂时松了口气。
“好。”
两人换了位置。
厉憬衍顺势捻了根烟点燃,青白烟雾下,他的容颜愈显模糊。
半晌,他嗓音极低开腔:“不确定。”
杜绍听见,难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确定?
什么意思?
……
南莊。
一上二楼,杜绍似笑非笑调侃:“哟,我们清心寡欲的容医生也来了?”瞥见他面前的一杯茶,他不客气地嘲笑,“别啊,来这儿不抽烟也不喝酒,多没劲儿?”
容修寒淡笑:“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又看向厉憬衍,“怎么晚了?”
厉憬衍神色暗沉。
杜绍大爷似的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挑挑眉:“和他老婆在我那闹离婚呢,能不晚?”
“慕时欢?”
“难道他还有其他老婆?不对……你也知道他和慕时欢是夫妻关系?”
容修寒微讶:“出事了?怎么闹到了警局?”
扯了扯领带,厉憬衍抿着唇没作声,而是倾身给自己倒了杯酒。
仰头,喉结滚动。
一饮而尽。
撩人的动作给他平添了几分性感,但怎么也掩不住周身散发出的阴郁。
杜绍见怪不怪,悠然摸出一根烟点燃,漫不经心抽着。
抽了几口,他才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身旁人:“慕时欢今天报警自首,说昨晚在慈澜酒店有预谋地推慕暖落水,还意图谋杀慕暖,证据都供出来了。”